樊烈骂骂咧咧地咒骂了几句,对儿子樊布说道:“无需理睬,相也不过是一个懦夫而已,他岂敢公然挑衅我樊氏一族?”
说罢,樊烈就去打量那五百套军备了。
虽然这五百套魏卒军备,其实只是商水军淘汰下来的,但不可否认魏国锻造的军备就是质量优秀,比如铁质的甲胄、盾牌、头盔,哪怕有诸般刮痕,但仍能有效地抵挡刀箭。
虽说那些战刀已有些钝,但这对于擅长磨制骨刀的巴族战士却丝毫不成问题,只要找块石头磨一磨,立刻恢复锋利。
当然,最最令老族长感到振奋的,还是那五百把手弩,比巴蜀之地惯用的弓箭,威力不知强劲多少。
在亲自尝试过各项兵器甲胄后,樊烈欢喜地又将北宫玉请到了宫殿,盛情款待。
本来,樊烈对北宫玉稍稍还有些怀疑,毕竟不是谁都能夸口赠送五百套军备的,可是事实已摆在眼前,不容他不信眼前这个自称宫正的魏人,能力不同寻常,这不,整整五百套军备,说送就送,并且还在两个月左右内送达,这大大超乎了樊烈此前对这名魏国商人的估测。
在沉思了一番后,他对北宫玉说道:“我巴国的战争不同于中原,铁质的甲胄过于沉重,不便于我族的战士作战,但是贵方的刀剑、手弩,却希望多多益善。”
北宫玉笑着表示毫无问题。
他岂是真心要与樊氏一族展开军备上的交易?不过是为了取信于樊氏一族罢了,虽然与樊烈签订了交易的名单,但事实上他没有与后者交易的意思可能一年之后,樊氏一族已不复存在,这交易的款项,也就毫无意义了。
不错,樊氏一族,不过是北宫玉打入巴国的一颗棋子罢了。
想到这里,他信口开河道:“不知老族长需要多少把刀剑、多少手弩?”
樊烈想了想,试探问道:“五千把战刀,两千把手弩。”
听闻此言,北宫玉故作吃惊地问道:“要这么多?这……请宽限时日让在下的人筹备,半年如何?”
樊烈心中大喜,不过还是说道:“我知道半年不久,但还是希望先生能更快些?”
“难道贵方要进行战争么?”北宫玉故作吃惊地试探道。
由于北宫玉已通过自己的慷慨取得了樊烈的信任,后者亦不隐瞒他,点头说道:“我樊氏准备对蜀国用兵。”
鉴于张启功授意北宫玉要做的,即是挑起巴国的内争,因此,北宫玉当然不会忘记煽风点火,他故作犹豫地说道:“其实筹备那五千把战刀、两千把手弩倒也不难,问题是贵方的道路太艰难,且途中又要经过相氏一族的领地……老族长,在下以为,若想你我双方的交易长久,我觉得老族长应当知会相氏一族一声。”
从旁,樊烈的儿子樊布亦帮腔道:“是啊,父亲,相那厮太可恨了,这次居然敢试图截留我樊氏一族的东西,父亲,让我给相一个教训!”
樊烈面色阴沉,皱着眉头说道:“这事先不忙,先派人跟那相说说,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倘若他果真罔顾五姓之情,那我樊氏,亦无需跟他客气!”
在旁,北宫玉心中微动,思索着该如何挑起樊氏与相氏的内争,可没想到就在这时,殿外却急匆匆有一名樊氏部落的战士奔入,说道:“族长,巴氏派人求见族长。”
“唔?”
樊烈皱了皱眉,不悦地说道:“巴那小子,不知又要做什么。”
话虽如此,他还是命人将来人请了进来。
只见巴氏一族的使者在见到樊烈后,行礼说道:“樊烈族长,我奉巴王之命而来。”
“什么事?”
“巴王得知,北方的秦国或将派兵攻伐我巴国,恳请族长提高警惕。”
“秦国?”樊烈闻言一愣。
而在旁,北宫玉亦愣了愣。
秦国即将进攻巴蜀,这事北宫玉当然知道,问题是,秦国的军队还未出现在巴蜀境内,就连地处巴郡北部的樊氏一族都不知情,何以在南边江州的巴王却能得知此事?
楚人应该也不知秦国欲攻巴蜀这件事吧?难道是张都尉透露的?……唔,这样的话,我这边也得稍稍更改一下计划。
想到这里,北宫玉放弃了挑唆樊氏与相氏内争的打算,故意出声道:“秦国啊……”
听到这话,樊烈惊讶地问道:“先生知道秦国?”
北宫玉闻言笑着说道:“不瞒老族长,秦国乃是我国的手下败将,不曾想,秦国败于我大魏之后,居然有意进攻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