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你父始终是本宫姐妹最敬重的兄长……今你父亡故,但只要有本宫在,你平舆熊氏一门,自不会因此而衰败,若是你兄弟几人愿意,过些日子不妨跟随本宫一同返回雒阳。”
因为熊琥死前早就叮嘱过儿子要牢牢抱住堂姑母芈姜这棵参天大树,熊当然不会拒绝这位堂姑母的善意,毕竟这位姑母,那可是魏国的皇后,其子赵卫那可是魏国的太子,只要攀上这根高枝,他们兄弟三人日后在魏国定能飞黄腾达。
想到这里,熊连忙说道:“一切皆凭大姑母做主。”
“好。”
芈姜点点头,随即微微皱了皱眉,说道:“至于你父死于陈狩之手这件事……”
听闻此言,来时就受到叔父沈叮嘱的熊连忙说道:“大姑母,我兄弟三人并不恨陈狩将军,并无向陈狩将军报仇之意。终归家父是求仁得仁,为大楚……不,为楚国尽忠而亡,且陈狩将军亦是在战事中光明正大杀死了家父,并未采取任何卑鄙手段,因此,侄儿希望此事到此为止。……这也是家父的意思。”
芈姜有些惊讶于熊竟能说出这番话来,点点头感慨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如此吧……对了,你父生前除了叫你兄弟三人投奔我大魏,不知可还有什么交代?”
“回禀大姑母,家父生前还叮嘱过几件事。”在朝着芈姜拱了拱手后,熊正色说道:“第一件事,家父希望能安葬在平舆……”
“唔。”芈姜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其二……”熊偷偷瞥了一眼沈的表情,压低声音说道:“侄儿有一幼妹名婵,今年年芳十六,早些年,家父尝希望能将小妹嫁予沈叔父的长子沈康贤弟,后来只因魏楚两国关系恶劣,是故作罢,若大姑母能促成这桩美事,想来家父在九泉下亦能瞑目了……”
“这……”
芈姜抬目看向沈,却见沈正没好气地瞪着熊,脸上倒也并无反对之意,心中一动便问道:“宗卫长,关于此事,你意下如何?”
熊琥那厮……
沈暗自咬牙切齿,毕竟平舆君熊琥想将其女儿塞给沈的儿子沈康作为正室,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只不过当初沈碍于魏楚两国的关系,不想旁人说闲话,是故坚决拒绝,不过眼下嘛……
回想起熊琥生前为了此事,三番两次舔着脸来说项,再想到其如今已成一具冰凉的尸骨,沈暗自叹了口气,拱手抱拳说道:“沈并无意见,一切皆凭皇后做主。”
听闻此言,芈姜自是欢喜。
毕竟沈乃是他夫婿赵润的前宗卫长,如今拜商水守之职,名副其实的边疆大吏,若平舆熊氏一门能与沈氏一家攀上关系,日后有些事就无需芈姜出面帮衬。
至于给作为太子的儿子赵卫提前铺路这种事,芈姜倒是没有想过。
“既然如此,那就由本宫做媒,促成这桩美事,可好?”芈姜眼眸含笑地问道。
“谨遵皇后之意。”沈抱拳应道。
于是乎,沈之子沈康与熊琥之女婵的婚事,便在芈姜的授意下达成了,这桩美事,总算是稍稍冲淡了平舆君熊琥亡故带来的悲伤,想来熊琥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数日后,按照平舆君熊琥死前的遗愿,他被安葬于平舆县的郊外。
丧事过后,芈姜便带着张启功与芈芮、以及熊兄妹几人返回雒阳,毕竟,虽说她也可以暗中帮衬侄儿熊几人,但若是这几个侄儿能得到她夫婿赵润的栽培,自然是好过她一介女流。
魏昭武九年五月十五日,沈返回平舆县。
得知此事后,商水军副将南门迟前来迎接沈。
期间,南门迟询问沈道:“那一位有何指示?”
沈当然知道南门迟口中的那一位指的便是他魏国的皇后芈姜,遂微笑说道:“皇后已启程返回雒阳了。”
“呼,那就好。”南门迟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不得不说,但凡了解皇后芈姜与楚平舆君熊琥关系的魏将,在前一阵子攻打平舆县时,皆压力颇大。
虽说从道理上来讲,他们身为魏国的将领,哪怕斩杀了作为‘敌将’的平舆君熊琥,也不至于落下什么口实,但说到底,若因此得罪了皇后芈氏,这终究不是什么好事。
好在杀死熊琥的乃是桓虎那一边的陈狩,与他们商水一系无关。
“桓虎那些人呢?”
在进城的时候,沈意外地看到城内皆是他麾下的商水军士卒,看不到一个睢阳军士卒,遂随口问道。
南门迟笑着说道:“那些家伙也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