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的来说,花样性较多,但论重要并不如二阵。
考虑再三后,乐弈将司马安麾下的季鄢、乐逡、白方鸣、庞猛四位将领安置在了这边,倘若时机合适的话,三阵将作为乐弈出奇制胜的依靠。
本阵就不必细说,即魏王赵润与主帅乐弈所在的位置,驻守军队乃是三万雒阳禁卫军。
至于游势,其实说白了就是护卫本阵的两股兵力,倘若敌军迂回袭击魏军的本阵,则这两支军队负责将其截住。
左右游势,乐弈托付给了宗卫将吕牧与穆青二人。
至于后阵,则大多以弩兵与机关弩操手为主,由河西军的马禄率领,相对于其他几阵任务较轻,但必要时也会被要求突进,视情况而定。
再说秦军,秦军只是摆了一个很普通的方阵而已,即以千人队为一个方阵,按照横纵整齐排列,没有什么复杂的。
这也是没办法的是,毕竟魏军多数都是正规军,久经操练,而秦军,则有几近半数乃是欠缺训练的仆从兵,自然玩不出什么复杂难度的阵型倘若强行要布置复杂的阵型,搞不好秦军到时候会陷入自相践踏的境地。
所以说,对秦军而言越简单越好。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左右,魏秦两军相继布阵完毕,出于惯例,双方主帅要在两军的中央位置会面一番,说一些狠话之类的。
于是,魏王赵润便带着乐弈与司马安二人,前往会见他的岳丈秦王。
而对面的秦王,则只带了大庶长赵冉。
彼此都是熟悉的人,自然没有像放狠话的必要,双方都是客客气气的除了秦王,他始终对赵润这个女婿教唆他女儿嬴璎背叛秦国一事耿耿于怀,以至于当见到赵润时,他吹胡子瞪眼,看上去很是不好相与。
倒是他身旁的大庶长赵冉,依旧恭恭敬敬、客客气气地尊称魏王赵润为魏王陛下。
“老岳丈,来时少君托小婿向您传话。”赵润笑着对秦王说道。
秦王本来多半不想搭理赵润这个女婿,但见女婿提到他最疼爱的女儿嬴璎,这位老君主最终还是绷不住那张脸,故作不渝地说道:“哼!她还会记得寡人?唔……她叫你传什么话,寡人听听也无妨。”
赵润亦不拆穿秦王,笑着说道:“少君希望老岳丈能顺应大势。……其实这场仗在我看来毫无必要,首先,我大魏坐拥中原,根本不可能会输,纵使岳丈大人侥幸赢得了今日的战事,也不过是叫秦国得以苟延喘息一阵而已,并不足以扭转整个大势;再者,纵使我大魏覆亡秦国,纵使看在少君的面上,小婿亦会庇护高阳嬴氏,使其不至于因战乱而衰败,试问,这场仗有何意义?打来打去,只是苦了魏秦两国的兵卒与百姓而已。岳丈大人亦是仁君,何不顺应天时,献国而降,使魏秦两国水乳交融,使天下至此再无战乱,治下百姓皆能安居乐业。而介时,老岳丈移居雒阳,既有女儿尽孝,又有外孙赵兴、赵安陪伴左右,享尽天伦之乐,何乐而不为?”
听闻此言,秦王为之沉默,忍不住在脑海中幻想女儿与两个外孙陪伴于身边的融融景象。
少君嬴璎,是他这辈子最疼爱的女儿,可能这份疼爱中带着几分亏欠的意味而变得愈发浓郁,而外孙赵兴、赵安兄妹,亦极得他欢心在所有孙辈当中,赵兴是唯一一个拔过秦王胡须的人。
当时,就连他的母亲嬴璎都呵斥儿子,但秦王却忍着痛,笑呵呵表示毫不在意,主动保护外孙不被其母教训。
这份宠溺,秦王其他几个女儿所生的儿子,从未享受过。
……然,祖宗基业不可毁在寡人手中啊。
暗自叹了口气,秦王收起那些有关于天伦之乐的遐想,沉着脸对赵润说道:“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年轻人,还是莫要太过于狂妄为妙。”
听到那句年轻人,无论赵润这边护卫将褚亨、燕顺、童信,还是秦王那边的赵冉等人,表情都难免有些古怪,毕竟魏王赵润也已年近半百,虽然暂时还看不出什么老态,但不可否认发色已不再像年轻人那样乌黑。
不过话说回来,如今已年过七旬的秦王,倒是还真有资格称呼他女婿为年轻人。
见秦王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自己,魏王赵润虽颇为遗憾,但还是点了点头,温声说道:“小婿言尽于此,奈何老岳丈不肯听劝,既然如此,那就打过再说吧。”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秦王,忽然诡笑道:“叫渭阳君率兵转战河西,这是岳丈大人的主意么?啧啧啧,此计虽妙,但后祸甚大,岳丈大人就不担心河套战场的我**队,径直袭咸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