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就体现出来了,在魏军一方无数弩兵与机关连弩的自由齐射下,秦军士卒仿佛田里被风刮过的麦子般,一片片地倒地,虽说渭阳军中亦有弩兵,且这些弩兵亦回射魏军弩手,但总的来说,秦军弩兵还是无法遏止魏军弩兵,甚至于,反而被后者压地喘不过气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仿佛无穷无尽的秦国仆从军,仿佛洪水般涌到了魏军阵前,不得不说,秦军士卒已经够勇猛了,但这些仆从兵,比正规军还要猛,或者说莽,简直就是前赴后继,不顾伤亡。
甚至于为了前进,这些仆从兵根本不会管脚下是否有己方士卒的尸体,仿佛他们的眼中,就就只有魏军,他们的心中,就只有杀敌升爵一个念头。
这也难怪,毕竟为了激励己方的士卒们,秦王在战前亲口许下了杀一敌升一级爵的承诺,这意味着什么呢?这意味着只要杀够十八名士卒,哪怕此前只是一介平民,只要活着走下战场,就能成为爵比大庶长赵冉、左庶长卫鞅等人的贵族。
不错,升到最高的爵位,只要杀死十八名敌军士卒!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在秦王这般激励下,这些仆从兵们哪里还顾得上畏惧?
然而他们也不想想,在这种规模的战争中,又有几人能杀够十八名敌军士卒且活着走下战场呢?
事实上,有不少仆从兵就连魏军士卒的衣甲都没摸到,就被无情的弩矢给射死了。
当日的战事,事实上只有魏方的北一军与秦方的渭阳军与仆从军参与了战事,哪怕是被部署在魏军阵型第二阵的河东军,亦是连秦军的面都没瞧见就结束了当日的战事。
据战后统计,这一场仗秦军伤亡人数在两万人以上,而魏方的北一军,伤亡人数则在一万两千人上下。
不得不说,士气如虹的秦军,绝对称得上是魏军有史以来最可怕的敌人,纵使是韩国的军队,也不曾像秦军这般可怕。
因为天色渐晚,魏秦两军各自退后五里,原地安营扎寨,待等明日继续这场战争。
鉴于彼此都是没有营寨防卫,因此,魏秦双方的将领当晚尤其谨慎,比如魏军这边,没有参与今日厮杀的河西军,似季鄢、乐逡二将,彻夜巡逻,防止秦军夜袭。
而秦军那边,武信侯公孙起麾下的兵将们,亦彻夜防备着魏军偷袭。
然而事实证明,无论是秦王还是他女婿魏王赵润,都没有在当晚偷袭对手,可能是他们性格倔强高傲,也可能是因为他们知道不可能成功偷袭对方与其夜袭对方却被对方伏击,还要因此落下污名被对方嘲笑,索性翁婿二人皆放弃了夜袭。
次日天明,待两军士卒埋锅造饭之后,再次赶赴临魏西郊,继续昨日尚未打完的这场战事。
当日,魏军这边还是只出动了前阵的北一军,而秦军那边,也依旧是渭阳军与仆从兵的组合,双方其余几支军队,仿佛都在等待合适的时机。
一连三日,秦军固然是损失惨重,但北一军亦不好受,六七万兵力,在三日厮杀后锐减一半,让桓王赵宣痛心不已。
若不是他自忖没有得罪乐弈的地方,说不定他会忍不住怀疑,是不是哪里得罪了乐弈,以至于乐弈故意让他麾下的士卒负担伤亡。
当然,事实上乐弈并没有故意针对北一军的意思,他有他的用意。
这不,待等到第四日,魏军主帅乐弈便发现秦军的攻势已经不再像前三日那样凶猛锐进,便意识到秦军的锐气已经被北一军消磨地差不多了,便立刻派人向桓王赵宣下令,命后者麾下的士卒在挡住秦军第一波攻势后,立刻徐徐向两翼散开。
不错,北一军的真正任务,就是在于消磨秦军的锐气,毕竟秦军的强势,就在于它首几轮的攻势非常猛,纵使是魏军都有点吃不消,但倘若魏军能熬过前几波,那么,胜利的天秤就将逐渐向魏军这边倾斜毕竟魏军装备精良、训练有素,论打持久战,秦军是根本磨不过魏军的。
在收到乐弈的命令后,桓王赵宣亦是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在挡住秦军第一波攻势后,立刻下令全军向两翼退散。
在北一军放弃防守的情况下,那些渭阳军士卒与仆从兵们,立刻得以向前挺进,但很可惜,魏军第二阵的河东军,接替了北一军的防务,截住了秦军。
甚至于,配合已向两翼退散的北一军,对秦军发动了三面夹击,若不是武信侯公孙起差距到了乐弈的意图,及时派兵追击两翼的北一军,让后者无暇夹击渭阳君嬴华,可能当日秦军将损失惨重。
不过话说回来,即便有武信侯公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