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管楼村前的石桥上,窦仪望着近在咫尺的爵府,心中便不由自主的哀叹出声。无论是谁有了闻起航这样一位不靠谱的上官,恐怕都会有些五味杂陈。
长舒一口气,窦仪调整一下心中烦闷的情绪,便牵着身边的那匹老马,向爵府缓步而去。
“闻爵,您这是........?”牵着那匹老马,窦仪刚一走到爵府门前的小广场上,便看见闻起航正领着一个小姑娘,在那里全神贯注的玩着泥巴,这心中顿时便有一股邪火,难以压制的直冲天灵盖。
“哦,原来是窦官人。”听到有人喊自己,闻起航便抬头循声望去,却见是窦仪正神情呆滞的站在那里。
“下官见过闻爵。”窦仪深吸一口气,压制一下心中的邪火,上前施礼道。
“窦官人客气了,快快请坐。”见窦仪脸色有些阴晴不定,闻起航便连忙招呼道:“石头,上茶!”
“谢过闻爵。”作为一名知书达理的读书人,即使心中有气,但应用的礼节,还是不能少的,窦仪拱手施礼道。
“在此处招待窦官人,还希望窦官人不要见怪啊!”见石头将茶水端了上来,闻起航便坐到沙盘前的太师椅上说道。
“闻爵您客气了。”虽说闻起航如此招待客人,确实是有失礼数,但今日前来,毕竟是有正事,窦仪也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去进行过多的纠缠。
“窦官人不怪罪便好,只是不知窦官人,今日前来所为何事?”闻起航询问道。
“下官见闻爵数日未前去衙署上值,所以特前来看望闻爵,不知闻爵身体可否痊愈?。”窦仪说道。
“啊......这个啊!本爵最近确实是一直身体有恙,只是今日这身体似乎有好转的迹象,所以便出来锻炼一下,希望可以早日痊愈,也好为朝廷尽力,为陛下分忧。”闻起航摸了一下鼻子说道。
“........”一听这话,就知道闻起航是在胡扯啊!难道得了一个热病,会需要请假半个月。窦仪深吸一口气说道:“闻爵忠心可鉴日月,下官敬佩。”
“窦官人太客气了,都是为陛下,为朝廷嘛!我等身为臣子的心情,本爵相信都是一样一样的,窦官人你说是也不是?”闻起航嘿笑道。
“然是,然是。只是下官想斗胆问一句,不知闻爵打算何时前往衙署上值,好为朝廷尽力,为陛下分忧?”窦仪还是有些文人的风骨,既然客套话已经忍着恶心说完了,便不想再继续恶心下去了,当即直言道。
“这个不必着急吧,现在衙署被窦官人你搭理的非常不错,我们还是继续如此分工吧。本爵呢,就主抓一下方向,至于具体的事务嘛,交给窦官人,本爵还是非常放心的。”闻起航说道。
“........”若闻起航不是自己的上官,窦仪现在是真想破口大骂,喷他一脸口水,这实在是太不要脸了。窦仪强忍一下心中的冲动说道:“闻爵,这衙署还是非常需要您亲自坐阵的,下官实在力有不逮,还请闻爵见谅。”
“窦官人你这就客气了,对于你的能力,本爵还是心中有数的,所以你就放心大胆的做便是。只要你能谨守本心,本爵定会为你解除一切后顾之忧。”闻起航意味深长的说道。
“闻爵您言重了,依下官的能力,恐怕难以担当此重任,还需闻爵亲自出面才是。”窦仪轻叹一声道。
闻起航的话,算是戳中了窦仪的软肋。最近他的日子,过的那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因为闻起航请了病假,加之夜闯王府的事情,京师中所有的达官显贵,都认为闻起航这次肯定会卸任国律编撰一职,而能接替闻起航职位的,便非窦仪莫属。所以那些达官显贵便利用自身的优势,对窦仪是各种威逼利诱,升官的承诺,美色的诱惑,金钱的腐蚀,性命的威胁,简直就是无所不用其极。
这些达官显贵之所以如此作为,就是因为律法的编撰,会触及到各个阶层的利益,有时候因为一条律法条文的解释不同,受益的人群,便会大有相同。
面对这种局面,只是一介书生的窦仪,完全没有任何可以应对的手段。而史书上记载的这部大宋国律,就是在窦仪的住持下,用时半年,便编撰完成。
一部国律从立项到实施,居然只用时半年,可见这部律法编撰的是何等草率。
“窦官人,国律关乎公平,这也是百姓们,唯一可以借此帮助自己的途径,我们可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啊!”闻起航正色道。
“闻爵所言极是,下官谨记。”见闻起航语气突然转变,窦仪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