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姜维笑了笑,转过身子,缓缓道:“羌人不立君臣,无相长一,强则分种为酋豪,弱则为人附落,更相抄暴,以力为雄。自祖先爰剑之后,子孙支分凡百五十种,因无信义规矩,彼此倾轧不止,自先秦以降,你们中有多少人是死于自己人之手的?族人又有多少能活过三十岁?故而在某看来,羌人若是一味守旧,不加以革新,即使有朝一日你雅丹掌了参狼羌大权,亦不过换得三五年荣光而已,根本不会给你族人带来任何益处!”
雅丹皱眉道:“此话恕难认同。当年诸侯并起,与董卓争洛阳,以致生灵涂炭;后有你主出兵和曹操争汉中,也使寰内百里无一人。你们汉人不也彼此倾轧?何故只说我羌种如此!”
姜维正色道:“中国有礼仪之大,故称夏;有服章之美,谓之华。诸夏重衣冠礼仪,故而,诸侯与董卓争得不是洛阳,而是为了挽救将倾,并匡社稷;我主与曹操争得亦不是汉中一郡一地,而是为了扫讨凶逆,昭行大义!”
“我们汉人之中自然也有不肖子孙,百年盛世之后,难免有妖人现世作乱,但我等华夏后裔为了维护衣冠礼仪,社稷江山,甘愿抛头颅、洒热血,将生死置之度外,此公勇大义也;而你们彼此争斗,争得只是一片蝇头小利,此私勇小义也。“
说到这儿,他加重语气,蓦然喝道:
“这便是我华夏屡兴不灭,越发强盛;而你们势力日减,永远摆脱不掉蛮夷称谓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