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北屈城中的汉军骑队,断了我军的羽翼,好腾出手段,先取陛下本阵。此时匈奴人围北屈而不攻,显然我军本阵未失,何况本阵有陛下与孔明坐镇,三军用命,不可轻辱,三将军不必惊慌。”
张飞素来信服徐庶,闻言心情稍复。
“只是——”
徐庶话锋一转,凛然道:
“陛下匆忙北上,只携了一月军资,眼下已经过去二十余日,只恐坚持不了多久,为今之计,当速破城外的匈奴,尽快赶赴浮山,与大军汇合才是。”
“先生言之有理。”马超出声道:
“奈何城外的匈奴骑兵人轻马快,来去如风,自他改变战术,我军数番突破,却始终摸不着敌军一片衣袖,也不知该如何应对。”
“可知匈奴统兵之人是谁?”
“某曾与他打过一个照面,是左贤王刘豹。”
“原来是他……”
徐庶抚须,双目微闭,
“此人久居邺城,不仅知晓汉人骑兵战法,更身兼匈奴战法之要,他取长弃短,一味游击,确实难缠……”
马超追问道:“先生既然知他,可有破敌之策?”
徐庶不答,反开口问道:
“正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敢问城中将士,战力何存?”
张飞、马超位高名重,只好战场厮杀,城中后勤统领,大抵都由关兴兜了去,闻言答道:
“不瞒先生,我军三部汇合,原有精骑六千,将士们皆是百战精锐,故而折损在战场上的不多,只是北方天寒地冻,倒有一半因缺衣少食,失了战力,许多伤了的马匹,也被宰了充作军粮。城中尚有一战之力的将士,不过四千,能骑乘的战马,也只剩一半之数了。”
徐庶颔首道:“四千人马,加上陇西军五千,大抵够用。战马更是好说,来时鲜卑人曾献上五千良马,将军今夜可命部下汰换下不堪驱驰的战马,换上漠北良驹。”
关兴闻言大喜:“如此可真是太好了!”
徐庶顿了顿,又道:
“某在河北时,多少听说过匈奴弓骑战术,大抵待两军抵近时,忽分裂两侧,左右环伺,我若追其左翼,则匈奴左翼后撤,右翼以弓箭连绵射击我背后,我若舍其左翼而追其右翼,则右翼后撤,换其左翼施放箭矢,如此交战日久,我军陷入被动,是战亦不是,退亦不是。”
张飞气冲冲接道:
“不错!若非匈奴人狡诈,俺早将那刘豹的项上人头拧下来当夜壶了!”
马超也血贯瞳孔,锤案恨道:
“实在是我军人少,我马家骑阵的掷枪之术又只得一轮,否则,安容那匈奴人猖獗至今?”
姜维听到这里,对战事的细节多了分了解,他见徐庶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微微一笑,道:
“先生虽不在战场,但对匈奴人战法之判断,竟如亲身经历一般!如此看来,先生定是有破敌之策了,还望赐教。”
徐庶与姜维接触日久,知他脾性,见姜维这幅神态,不由得轻哼一声,反唇相讥道:
“伯约你急着赶来北屈,某料你也有对策,何必再来问某?”
话音落下,两人同时大笑起来。
张飞、马超二人听得一头雾水,不由得眉头一皱,尤以张飞自诩是姜维的长辈,又兼性子更为火爆,猛地扯过姜维衣领,高举钵大的拳头,瞪眼暴喝道:
“休卖关子,惹人烦厌,再不说来,少不得赏你一顿好打!”
关兴也趁机呛道:“三弟你这人啥都好,就爱故弄玄虚,吊人胃口!”
姜维见状,只得悻悻收了笑容,老老实实道:
“方才元直先生话只说了一半……匈奴弓骑战法虽然难缠,但匈奴人的弓箭并不精良,须动用较多兵力,形成连绵不断的箭雨,才能克制百战精兵。我军趁着夜色入城,沿途随遇匈奴哨骑,但对我军人数,实难估算……”
“明日我军九千兵马,可兵分三路。我自领陇西兵马,自南门出城,正面冲阵,若不出意外,其必故技重施,分左右两翼击我……”
“趁着匈奴人的注意全在我军,马超将军与马岱将军合并一路,自东门出,绕至匈奴左翼,抵近冲杀,岳父与二兄再领一路,绕至匈奴右翼,如法炮制,两路奇兵,只消有一路奏效,则匈奴弓骑战法破矣。”
大抵匈奴弓骑战法为小范围的包抄,姜维提出分兵大包围的战术,原理上确实能够克制弓骑游击战术。
张飞闻言,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