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门。
而对放弃攻打城东,原是围三阙一之策;至于北城,只因护城河水乃渭水主干注入,一时截断不得,并不具备强攻的条件,故作战略性放弃。
两处不见半个汉军,郭淮、张既调动两处守兵到城南战况激烈处支援,原也是情理之中,姜维以己度人,瞬间有了答案。
诸葛亮颔首道:“不错,而吾正想委托伯约,领两百飞军,于上述任意一处偷摸上城墙,而后沿城墙南下,夹击城南魏军,一举奠定胜局!只是——”
一个长音之后,他又摇头叹道:
“从此战来看,郭、张二人颇为沉稳,未必会一并调动两处守兵,也许只会调用一处,故而对于我军而言,不论是城北还是城南,机会只有一次,一旦为魏军发现行踪,我等后手尽失,不败也要退了。这一次譬如赌博,而吾平生最不喜赌博,突袭城北,亦或城东,着实难以抉择。”
“丞相倒是扔得好一手烫手芋头……”
姜维苦笑一声,目视地图,顷刻之间,便有了决断:
“某意,从城北实行突破。”
“哦?这是为何?”
姜维相视笑道:
“不同于丞相求稳求全,某平生最好剑走偏锋,今日偏要赌郭淮、张既之辈吃定我军渡河无门!孰不知,飞军乃是某一手调教,将士的战法、特点,某皆了然于胸——”
顿了一顿,目中精光毕露,大笑道:
“飞军身有藤甲,可渡河,腰缠飞索,可攀墙,台下更有陇西铁骑,足以飞速将我等载到城北,这一局,天时地利皆在我,丞相你说,某赌是不赌?”
诸葛亮面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
“不知为何,每次伯约要赌,吾总有绝处逢生之感……只盼今次也一如往昔……”
稍作停顿,诸葛亮倏忽收了笑脸,抱拳肃然道:
“吾将派遣陇西骑队在长安城东来回奔走,令城东魏军不敢轻举妄动,逼迫郭淮调度城北守军——如此,我军孤注一掷,再无一丝余裕,全军上下数月间的北伐成功与否,就看伯约此行了!”
“此维生平最为光荣之事!”
姜维抱拳回了一礼,身如矫健的豹子,猛地跳下将台,左右高呼道:
“鄂焕兄弟,领着你的人马,跟某来!”
“韩德兄弟,召集两百匹善骑的好手,脱下甲胄,马衔枚,蹄裹布,载飞军兄弟赶往城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