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朕也迫切想与他会上一会!”
“可是……可是……”
陈到还待再劝,只是话还未说出口,已被刘备伸手打断。
他的面上已然绽放出异样的晕红,凛然道:
“兴复汉室的机会近在眼前,这是全军上下拼尽全力得来的结果,机会仅此一次,朕绝不会因一己之私而枉顾大业!此番若不能逼退曹丕,以致前功尽弃,朕死也难瞑目!”
豁然转身,逼视着陈到,目中湛然一片。
“叔至啊,为这一刻,朕已等了一辈子,那是一丝一毫都不愿再等……你我相识三十载,君臣一体,想叔至之意,与朕心有戚戚然也,料不会阻拦于我!”
“陛下……”
陈到泪流满面,不敢作答。
不远处,随军的大夫已经背着药箱,快步应召而来。
刘备收了大氅,叹了口气,低声道:
“伱是朕最亲信之人,当知为军心计,有些话可说,有些话不可说。”
陈到汗流浃背,黯然颔首。
刘备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你实不必这般担心,朕的身子,朕自己清楚……如此,趁着伯约整顿兵马,着大夫抓紧处置伤口……等逼退曹丕,再好生调养,也便是了。”
晨风凌冽,战马嘶鸣。
此时,刘备清澈如剑一般的目光,已然越过关山,落在东方日出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