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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魏峰接到电话后,就忐忑着的纪伊人差不多也猜到什么事了,给纪千舟打了个电话,纪千舟关机。
季芸芸下车前说:“你指望一群混蛋能想出什么好事来?反正我电话一直开着。”
纪伊人扬扬嘴角,没笑出来。
…
一个多小时后,纪伊人到了纪家老宅,那个时候已经就点多,老宅里的灯亮着。
纪伊人走进堂屋的时候,纪老太爷双手扶着拐杖坐在正中的梨花木椅子上,纪千舟坐在右边的一张椅子上,而夏凡低头跪在堂屋的正中。
踏过门槛,纪伊人喊了一声:“爷爷。”然后听见纪老太爷问:“小泽是你的亲生儿子?”
纪泽是纪伊人的亲生儿子,并不是名义上所说的养子,这几乎是一个公开的秘密,毕竟纪泽的五官长的跟纪伊人不能说不像,轮廓上还是看的出来一些,猜测一下不难猜到。然而不管外面怎么说,纪老太爷从来没有信过。
他家的孙女有私生子,这不是荒唐的很吗?在纪老太爷看来,相由心生,纪泽在他们纪家长大,长的像是很正常的事。
可是,他看见纪伊人也跪下了,说:“小泽是我儿子。”
纪老太爷没有问这个儿子到底是怎么来的,就已经气得说不出话。好半晌后才又问:“你爸妈也知道这个事?”
纪伊人点头说是后,纪老太爷终于盛怒而去。而纪千舟看看跪在地上的夏凡和纪伊人,低头赶紧的跟上纪老太爷。
夏凡将膝盖下面的垫子扯出来,递给纪伊人:“地上凉,你垫着。”
纪伊人低着头,纹丝不动,说:“你年纪小,你垫着吧。”
“我错了,对不起。”
“你没错,这事迟早还是要让爷爷知道的。”
夏凡还想说什么,远远的却传来纪老太爷一声伴着拐杖杵地声音的“家门不幸!”纪伊人抬起头看了夏凡一眼,涟涟水光让夏凡一个字都不敢说了。
这是夏凡度过的最冷的一个晚上,虽然纪老太爷睡了后,纪千舟出来给他和纪伊人一人带了件羽绒服,腿下面又垫了厚厚的垫子,顺便把堂屋的大门给关上了,但还是挡不住不知道从哪里吹来的寒风。
纪伊人在那一眼后就再也没看过夏凡,就一直低着头,一直到夏凡不知道几点快睡着的时候,忽然听见纪伊人问:“这是谁给你出的点子?”
夏凡激灵一下就醒了,赶紧的说:“我自己想的。他们都说你肯定不会要我……”结果话还没说完,就听见纪伊人说:“这样的点子你能想得出来?!”
“你也知道我没林少坏,就他最坏!”夏凡马上接道。
十几公里外睡在温暖被窝里的林建新莫名的打了两个喷嚏,又继续睡了。
…
第二天早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地上睡着的夏凡是被打醒的。夏爸拿着皮尺不管不顾的就往夏凡抽,因为身上穿的多,就尽往脸上抽,这真是要了夏凡的命,抱头惨叫的同时赶紧的把身上的羽绒服,连同小皮衣给脱了,大喊:“爸!往身上抽!别打脸!别打脸!小纪!睡死了?”
同样被惊醒的纪伊人原本还准备伸手拉把手的同情心瞬间烟消云散,这男人真有三十了吗?怎么跟十五的时候就没区别呢?
夏爸显然也被这几句话气得更是狠了,专往脸上抽,骂道:“抽死了算数,就当没生过!免得活着害人!”
抱头的夏凡也不敢跑,蜷在地上像只兔子,喊:“错了!爸,真错了!小纪!小纪!”
纪千舟的声音还远远的:“来了,来了!”
而纪伊人眼见着夏凡的手上的红印已经纵横交错了,想开口说话,却也不知道说什么。所幸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负荆请罪,就在夏凡大喊着:“爸,你把我打死了,我儿子怎么办?”的时候,季尧从外面冲了进来,两只手臂跟钳子一样把夏爸抱了个结实:“夏叔,对不起,我来晚了,天冷了,起不来,被子里暖和,您老真早,也不多睡一会。”
被箍紧的夏爸皮尺也抽不起来了,气的吹胡子瞪眼。也就是这个时候,纪老太爷出来了,后面跟着使唤太监一样低着头的纪千舟。
还是在那张梨花木椅子上坐下来,纪老太爷说:“松手。”
季尧箍着夏爸的手立刻松开了,而就在夏凡想着这个时候如果抽脸上他到底是挡还是不挡的时候,他听见纪老太爷叹声气,说:“叫你来也不是来打他的,他们两个都不小了,打也没有用。
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