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一项罪过都足以按照家规将他杖毙!
强抑下了心头愤怒,冰默远倏然转身,在一片呆滞的眼神中朝凌峰深深地拜下:“奉大长老冰晨子之令,请凌先生接任大长老一职!”
静!
静得落针可闻!
冰昊更是犹如看到世界末日一般瞪大了眼睛,几乎以为自己身处梦境!
好半晌,压抑到了极点的气氛骤然爆开,厅内传出了一片雷鸣般的抗议:“城主大人,你是不是受人蒙蔽了?这个叛徒绝不能成为大长老的继任!”
“对,绝不能!任凭谁都可以当,他也不能!”
“我们要见大长老,求大长老亲自说个明白!”
冰昊露出了一丝诡秘的喜色,他仰面朝天大声悲呼道:“求大长出来说个明白!难道我冰家百年基业就要落入一名叛徒奴才之手了吗?”
杂乱愤慨的声音响彻四方。哪怕就是冰默远也镇压不住了。
“哼!”
一声沉喝从通往二楼的门户传来,冰晨子在郁薇的搀扶下颤巍巍地走了下来,他每走上一步身体都微微抖动一下,然后狠狠地喘上一口气继续走,一副油尽灯枯、随时可能倒下的模样。
眼看到他这副模样出现,喧闹的声音一下子静止了,供奉弟子们保持惯有的姿势在他面前微微低下了头,但他们仍忍不住用眼角余光偷偷窥着冰晨子。
一直懒洋洋看着冰家众人反应的朱刚烈这才提起了几分精神,他暗暗腹诽:这老货真是一个天生的戏子,比你家朱大爷的演技犹要胜过一筹。
经过了凌峰的治疗,冰晨子虽然伤势未复,但也绝不至于像眼下表现得这般不堪,如此出场方式自然是他们早就商量好的。即便是知情的凌峰等人乍见之下也险些吓了一跳,差点以为是他的伤势突然恶化了。
“大长老,您的伤势?”有长老忍不住震惊地问道。
轻轻地摇了摇手,冰晨子疲惫地朝众人扫了一眼,他缓缓地道:“那一战之后我身受重伤,本以为凭借精修多年的真力总能恢复,从而护着我们冰家走出这次困境,但是眼下看来情况却是不妙。”他的声音低沉:
“凌峰天赋奇佳,当日那一战你们中很多人也亲眼目睹。难得他肯冰释前嫌。不计较我冰家对他的伤害。由他继任是我再三考虑之后做出的决定,若我出现意外,相信他一定能够带着冰家重新崛起。”
“你们中还有谁有异议?”
如果说冰默远是一城之主的话,冰晨子就是整个冰家以及所属的精神核心!他的每一句话都被冰家之人当做至高神意一般遵从,是以尽管心中有很多疑虑,一时间还是无人胆敢站出来反对。
一片静默中,瑞松长老站出,不甘地道:“大长老,可是他毕竟叛出了冰家,如此决定是不是——”
冰晨子扫了他一眼,挥手道:“我意已决!凌峰虽然脱离了我们冰封城,但是他自小在训练营长大,对冰封城的感情毋庸置疑,此事便如此定了!”语气坚定,分毫不容置疑。
瑞松一滞,狠狠地一跺脚缩了回去,他知道冰晨子一旦用如此语气说话就代表不容人有分毫异议,哪怕自己与他关系交好也不可能动摇他的决定。见向来受到尊敬的瑞松长老都碰壁而回,余下之人哪怕有意见也不敢站出来说了。
“那好,”冰晨子倦然一笑:“默远,将大长老玉牌奉上。”
“是。”冰默远略躬身双手斜举过顶,奉上了一面雕有冰封城缩略图的黑色玉牌。凌峰起身,双手接过。底下人见他脸上仍旧是一副平静,都是暗暗恼怒,哪怕就是修炼天才,在没有成为真正的强者前便如此高傲,大长老真的挑对人了么?
“好了,非常时刻,一切仪式从简吧。”冰晨子似乎连说完这几句话都觉得费力。示意郁薇将他搀了回去。
又交代了一些场面话,冰默远让众人各自散去。众人静默了半晌才陆续散去,互视一眼他们都能从彼此脸上看出惊诧、失望与彷徨。
“凌长老,看得出谁有嫌疑么?”待众人全部离开之后,冰默远小声问道。
“城主不必如此客气,我担任这大长老之位不过是权宜之计,混过众人耳目罢了。”凌峰摆了摆手,道:“人心难测,如此惊鸿一瞥如何看得出谁有嫌疑。不过,时间一到这人是谁自然会显形!”
……
顶楼,没了外人冰晨子再也不必伪装那副神色了,他目中寒光隐隐,凝重地道:“这样能够骗过那个内鬼么?”
“应该没有破绽,我们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