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厮极为恶劣,一边挖苦还一边故意朝天空四处张望,好像要将这那个根本不存在的人给找寻出来。
石映照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他内心怒极,身为七大宗派宗主之一,他何曾遭遇过这等奚落?偏偏自己理亏在前,又不可能出言反驳。
“呸,来刺杀这个下流男人是我做出的决定,与家师毫无关系!”说到“下流”二字,血刀女子再度狠狠地瞪了一眼凌峰,好像要用眼神将他刺死一般。她愤愤不平地道:“你们休要血口喷人,诬赖我师尊!”
“噢,素来听闻苍灵宗制度严谨。对手下弟子管理最为严格,没有命令不得随意接受任务。”曹继帅阴阳怪气地道:“***,你是要告诉我们,这些传闻全部都是假的不成?你们弟子竟然可以完全不顾宗主,私自出来暗杀别人,一旦出事,自家宗主又会火速赶来为你们擦屁股?啧啧,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啊。”
“你,你才擦——”血刀女子此时完全没有了刚开始那般肃杀之气,有乃师在旁彻底展露出了小女儿情状,被曹继帅气得满脸通红,泫然欲泣。
“你们难道就会对女孩儿逞口舌之利吗?”石映照双眉一抬,脸上煞气隐现,显然就要动怒。
“老曹,别胡闹。”凌峰喝止道,他又朝向了石映照道:“本宗门人言语无状,还望石宗主勿要见怪才是。”
“呵!”冷笑一声,石映照语含怒意,重重地一顿足:“贵宗门人伶牙俐齿,实为难得,我可不敢见怪!”
被曹继帅一顿抢白,气得他脑袋都有点要变成一团浆糊了,气冲冲地朝房间内行去,再也顾不得埋伏之类危险了。
剜了凌峰一眼,血刀女子紧随在乃师身后。凌峰与曹继帅相视一眼,两人都是暗笑于心。
随意地朝他们示意了一番,凌峰走入了房间。
……
“石宗主请坐。”
待得三人都进入房间之后,凌峰笑眯眯地伸手道:“室内简陋,没有太多好东西能够招待石宗主。还望见谅。”
“坐倒是不必了。”硬梆梆地丢下了一句话,石映照深锁双眉,道:“沐宗主,你究竟有何打算,不妨痛痛快快地说出来吧!”
“不急。”凌峰脸上表情仍然是从容不迫,在两人几欲抓狂的眼神中,他慢悠悠地取出茶杯为两人分别倒上了一杯茶。
这离火城几乎汇聚了无尽荒原所有的特产,享受之物自然是不少,就拿这茶来说,芳香馥郁,一口饮下,唇齿间久久留香,奇妙无比。
如此奇茶,花费自然不小。
这些都是张执事下午出去新采购下的,以他一名权势微小的执事平日里自然是没有这等权限。也就是得到了烟云罗的亲自光临并且默许,他才能够扬眉吐气一把,采购上一些只有别处顶级分支机构才有资格备下的享受物事。
“我与苍灵宗远日无怨近日无仇,想必前来杀我也不应该是石宗主的意见吧?”
“怎么没有冤仇,你偷学了本宗秘传的功法,这就是仇!”血刀女子插口道:“只要被本宗知道,就是将你擒拿回去都是应当。”
“夜儿!”沉声喝斥了一声,对灵尊这等层次的人来说,看到对方功法花费一定时间加以模仿并不是难事。尤其是无骨柔身这等辅助性功法,更没有太多奥妙,所以石映照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他接着道:“小徒出言无状,还望沐宗主不要见怪。”这话凌峰刚刚对他说了不久,现在立刻原状奉还,令得他内心倒是一畅。
凌峰丝毫好笑地摸摸鼻子,他倒是没有想这么多,下意思地道:“令徒很有性格,不知应该如何称呼?”
看了一眼愤愤不平的徒弟,石映照有些不解,往日里自家徒儿虽然算不得城府深沉之辈。但也是颇有静气,哪怕面临困境也是不骄不躁,怎么今天屡屡失态沉不住气?
他来得较晚,并未看到凌峰出手一把抓住血刀女子胸部之事,所以有此疑惑。心下略一琢磨,石映照也只当自家弟子与凌峰气场不和而已。
不管怎么说,凌峰身为一宗之主,并且修为已臻至灵尊,与石映照算是同辈之人。而现在他的后辈却在“长辈们”说话时言语放肆,若是在讲究规矩的大宗派中恐怕已是要被责罚的下场了。
心中略起了几分歉意,这让石映照的语气有些缓和了下来,道:“小徒宇文夜,还望沐宗主多多指教。”
宇文夜一听得这话,险些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指教?还怎么指教?难道要自己再被这小流家伙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