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师道虽然知道这位卫太后被皇上贬谪去了寿康宫,在这宫里的地位已经大不如前了,更知道其是与自己敌对的卫家之人,但因为皇上并没有下旨废黜了她的位分,所以在见到其他人都依依下拜行礼了以后,也便一丝不苟的下跪行礼了起来。
卫太后轻轻一抬袖袍,平和的笑道:“众卿家都平身吧,哀家突然到访,可没有打扰到了众卿家吧?”
众人依言起身,阮师道迎头而出,躬身回道:“如今太子殿下在宫外御敌,微臣们却只能在此干着急等着,实在不敢自称打扰,却不知太后娘娘来此是所谓何事?”说罢,微微抬起了眼帘,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下卫太后的左右,发现在其的身边除了一个打扮温婉的女子以外,身后还尾随着一个模样俊朗作皇子打扮的男子。
而当阮师道看到了卫太后的那身华贵庄严的打扮以后,不由得暗暗道了声奇怪。
虽说皇上没有明令下旨禁这位卫太后的足,但她既然已经被贬谪去了那种地方,就应该知道今时不同往日了,该夹紧了尾巴低调做人,以自己对这位的了解,按理说她也应该是明白这个道理。但是现在,这位却以这样高调的打扮出现在了自个等人的面前,实在是有些奇怪。
不过更让阮师道觉得奇怪的地方,是皇后那边的人竟然没有派人把其给拦住,就这样的容这位如此大摇大摆的来了养心殿这种地方,实在是匪夷所思。
看来这宫里肯定出了什么变故啊,宫外那群叛军攻进了进宫内,只怕也与这位卫太后脱不了干系,不然这位是绝对不敢也没可能做出这么多反常的行为的。
想到这里,阮师道面上的表情越发恭顺了起来,他自然懂得审时度势这个道理。
卫太后注意到了阮师道的变化,虽然有些讶异其竟然没有对自己摆脸子瞧,毕竟自个在这宫里的情况以这位的地位应该也是能够清楚知晓的,但她也没怎么过多在意,终归如今大局将定,这位从前还需要忌惮几分的人,现在也只不过是一只蜉蝣罢了,是已经根本没有撼树之力了。这位若是能够一直如此识相下去的话,自个也不会太为难他。
卫太后吁叹了口气,神色沉重的说道:“原本哀家是不该来此的,但如今事出紧急,哀家却不得不来此了。”
阮师道倒是没有意外卫太后的表现,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位若是什么事都没有,那他才真要感到出乎意料呢。见这位的样子,知道她肯定还没把话说完,便静等其的下文。
“皇上突闻宫外有叛军作乱,一时间忧心过虑,以致病情加重呕血不止,刚刚在慈宁宫内驾崩了!”卫太后沉痛的说道,抹了一把并没有多么湿润的眼角。
“什么!!”众人异口同声的惊呼道。
阮师道虽然没有如这几人一般的惊呼出声,但也身子一僵,垂下了脑袋一言不发。
卫太后以手掩面,满目的悲痛溢于言表,在沉沉的咳嗽了好几声后,对着众人道:“如今宫中突逢如此大变,哀家不能不顾及大局以免扰乱军心,所以暂时封锁了宫内的消息,皇上驾崩的事情,如今也只有众位卿家知道了。”
“请太后娘娘节哀。”阮师道忽然跪了下来,双手前倾,匍匐在地面道。
余下的众人见状,也顾不及震惊的情绪了,忙紧跟着匍匐跪了下来,朗声齐呼道:“请太后娘娘节哀!”
卫太后一副感动的模样,又抹了把眼角道:“如今恰逢大宙危难之时,哀家承蒙众卿家之言,必然不敢在此时哀痛。众位卿家快快平身吧,如今大宙可还需要众卿家撑着呢,”
户部尚书赵枕远抬起了脑袋,却并没有就此起身,而是悲愤交加的说道:“太后娘娘,微臣们知道如今宫外有贼子作乱,皇上的丧事只能从缓,但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还请太后娘娘上位,颁下懿旨,让太子殿下即日继位登基,以安臣心!”
卫太后沉沉的点了点头,咳嗽了一声道:“是了,哀家此番来此正是要与众位卿家提及此事。”
众人闻言,又匍匐了下来,异口同声的朗声齐呼道:“恭请太后娘娘上位!”
卫太后的瞳孔微微一缩,扫了底下跪伏着的众人一眼,肃然了声色道:“先帝遗诏,众卿家接旨!”
众人愣了一下,暗道了一声:遗诏?不是直接颁布一句懿旨嘛。心里这样想着,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忙恭声齐呼道:“微臣接旨!”
卫太后从袖口里拿出了一道卷成了一团的明黄圣旨,这是她早已在有了这个计划以后就悄悄准备好的,上面除了玉玺印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