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只怕奶奶已经是凶多吉少了。而我却这么的傻,这么的任性....呵,留着这残躯有什么用?”
冬雪忽的站起了身子,一股压抑的感觉笼罩上了夏青青心头,不由自主的抬起头望去。
“啪!”
夏青青愣愣的抚摸着烧红的脸颊,愤怒道:“你干什么!”
“傻瓜!你想想你的奶奶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会开心嘛!你是那么的爱你奶奶,可你呢?却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你有没有想过你奶奶养了你这么多年,含辛茹苦为了什么?就是为了让你活着,让你好好的活着!为自己活着!”冬雪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一时激动说了这么多,或许是受到感触,或许是真的良心发现。那一巴掌却是违了自己的初衷,就那样打出去了,没来由的。
夏青青神情呆滞的愣在了那里,眼角处缓缓的留下一丝清泪。
冬雪有些急了,她可不想夏青青记恨自己,至少现在不能。有些懊恼,自责道:真是多此一举,自己怎么会这么管不住自己的手呢。
有些着急的拂上夏青青的脸颊,轻轻的擦拭着,关心急切内疚道:“对不起,刚刚都是姐姐不好,妹妹你原谅姐姐吧。别哭了,哈。来姐姐给你讲个笑话吧,话说有只小狗....”冬雪话语一滞的看着被用力推开的右手,看着夏青青缓缓的转过身子背对着自己,有些微愤道:“....兴许你奶奶还没死呢,你这么早的自暴自弃干嘛!你难道就不想留着有用之躯回去吗?难道真的想客死他乡?有希望,就有一切!”
“希望.....”夏青青默默的把这两个字嚼碎,吞入了口里。颠簸的道路上,车马更是起伏不停,一丝寒冷的感觉从细缝处飘入,让人忍不住一个哆嗦。好像要下雨了,天空上阴云聚拢着,一阵阵闷雷声已经开始作响。
冬雪紧紧的与夏青青靠在一起,两人的眼皮紧贴在眼珠子上,似乎是睡着了。在两人的不远处是一个中年枯瘦男子,脸上带着常年暴晒而成的黝黑皮肤,一张扁平的脸蛋,倒是透着几分老实巴交。此时他正和冬雪夏青青一样,侧面仰躺在马车的边缘处,呼噜声起伏不停的打着,倒是与天上的闷雷一个步调似得。
“唰唰唰.....轰隆隆,啪咔!...唰唰.....”乌云里的水终于聚拢到极致,和那惊雷一起直落而下,雷雨如江潮一般一波接着一波,淋透了整个车身。
坐在布帘外的温面老者也不负温和的面庞,脸上格外的显出了一丝凝重,手中的鞭子一起一落,口中的“吁”声长鸣。“嗒嗒嗒.....嗒嗒...嗒...”马儿终于随着温面老者的指挥,缓缓的停下了奔驰的势头,慢慢的变为步行的速度。等做完这一切,温面老者才重重的吐了口气,抹了把溅到脸上的雨水,有些纳闷加担忧道:“这场大雷雨怎么早不下晚不下,偏偏这个时候下呢。”说着,目光了望了一下四周——连绵的山峦起伏,唯一的能往来车马行人的道路上,随着雨水的倾盆已然变得泥泞不堪,到底这不是人为修建的官道啊。
车外的惊雷雨声阵阵袭来,但车内该呼噜的声音还是在呼噜,一点也没被打扰到。并且恰到好处的掩盖了一些细微的窃语声。
“.....这是个好机会。妹妹,只要这雨再下久一点,雨路难行,必然能迫使那两人停下马车。咱们只要抽准一个时机,这雨天路滑的,肯定可以逃脱。”冬雪整个身子靠在夏青青身上,脸颊也结贴着夏青青的脸颊上,眼睛还是闭着的,呼吸不紧不慢,放佛还在沉睡,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两人是因为太过寒冷了,所以才抱在了一起取暖。
相比于冬雪的假寐,夏青青却是真的有点困了,毕竟这车马颠簸的晕眩感觉可不是说笑的。自己可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作这马车,而且还是长途颠簸。不过在想起已经和冬雪暂时的达成联手协议后,夏青青就强忍着把这股困意压住,毕竟要想再遇到这种能互相放心商谈的机会可是不多的。上次能有那么好的无人窥探的时机,也只是因为着那中年枯瘦男子出去小解的功夫,再加上那温面老者就堵在唯一的出路上,也不怕夏青青两人逃跑,所以才有那么一会儿的洽谈时机,不然平常休整的时候,必然会有一人留守在马车里看着夏青青两人,夏青青和冬雪可没那么大的胆子,敢。自然,冬雪不是没尝试过与这两人沟通过,也想从他们口中知道要带自己两人去哪,为什么要抓我们等等的问题。可无一例外的都被对方给无视掉了,完全对于冬雪的问话做聋哑状,而且也很少见那两人互相交谈过,对于想要从他们的言行举止中看出点什么,更是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