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御前侍卫们也是被全数紧急的抽掉了过去,仅剩了一群宫人们还在外侍立着,所以比之往常更加安静的连根针掉下去的声音都能听到。
现在已经是未时(下午一点)了,王公大臣们往日通常都会在这个时辰来养心殿内与皇上进行午会。虽然如今跟他们一起商量国家大事的人换成了太子,但这个规矩也并没有改变。
可当这群穿戴整齐的王公大臣们刚刚经由午门进入了皇宫之内以后,那群叛军们却也在此时攻了进来,让这群王公大臣们还来不及反应什么,就匆匆忙忙的躲进了养心殿内。
而今,这群王公大臣们便在这养心殿内焦急纷乱的吵嚷了起来。
“宰相大人,咱们现在绝对不能在此坐以待毙啊,得速速的派人把宫里的消息传出去,让九门提督带兵来救援才是!”吏部尚书陈勒义正言辞的说道。
兵部尚书董暨昌也是点头附议道:“是啊,宰相大人,咱们得从速才是,不然御林军只怕要抵挡不住这群叛军了!你们兴许没这个眼力,但本官素来在军中驻扎可是看了个通彻,那来犯的叛军们起码有万余人,可不是宫里这区区千余名御林军能够抵挡的住的啊。”
剩下的几人也是如是般的连声附和,一副慷慨激昂的模样。
右宰相阮师道端坐在御案右侧的一把太师椅上,神色淡然的扫了众人一眼道:“派人?倒是不知诸位大人是要派何人去传这消息呢。哦,本相知道了,想来陈大人与董大人两位大人提议的声音最大,定然都是有勇有谋之辈,是巴不得要自告奋勇前去的,那便速速的快去宫外禀报吧,也好早去早回。”说罢,闭上了眼睛,假寐了起来。
陈勒与董暨昌面面相觑,一时间都不敢吱声了,别看他们一个个说起话来披肝沥胆的,恨不得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模样,但真要他们亲自去做这等事情只怕是要两脚一软了。
当这种尴尬的气氛持续蔓延了许久以,户部尚书赵枕远呵呵一笑的打破了沉默道:“还是得请大人您为我,拿一个主意才是?咱们哪敢擅作主张的越过了您去啊。”
回应赵枕远的是一声抽鼻声,当四周尴尬的气氛又持续了片刻以后,才听阮师道张嘴说道:“啧啧,刚刚一个个还能说会道的,不是说要派人去传消息吗?本相怎么就不见你们第一个带头冲出去啊。”话语一顿,睁开了双眼,那深深的眼窝里古井无波,没有一丝为眼前境况而感到担忧的样子。
只见阮师道泰然自若的瞟了众人一眼,淡淡的说道:“既然你们要本相拿主意,那本相就给你们出一个主意——这没有主意便是主意。上天若要取走你们的性命,你们就是想躲也躲不了,但倘若上天想要让你们再多活些时日,只怕你们现在更是想死也死不了的,一个个都给本相安心呆着吧。”
“好!不愧是纵横朝堂数十年,人人都要敬称一声师老的当朝一品宰相阮师道,果然是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这通晓人情世故起来,哀家都实在有些自愧不如啊。”一道沉而有力的老迈之音从殿外缓缓的传来,紧跟着一声“吱呀”的推门声。
这一声突兀的话语传来,让殿内的大部分人都愣了一下,暗道一声,是谁会在此时来这养心殿里,而且还敢如此大胆的直呼宰相大人的名讳。想到这里,不约而同的望向了殿外。
不过相比于这几位的表现,阮师道却是一改从开始时的淡然态度,面露明显之极的错愕之色,心中更是大为震惊。
这能在宫里自称哀家并且敢直呼自个名讳的人那绝对是屈指可数,而在如今这种情况下会来养心殿里的,也就只可能是现居慈宁宫和寿康宫的那两位了。但他现在却可以十分肯定的断言这个声音的主人便是寿康宫的那一位,因为这个声音他打死也忘不了,若真论起老谋深算来,他才是万万的不如这一位。
事实的情况也确实如阮师道的预料,只见卫太后抚着夏青青的手,款款步入了殿内。
等她看清了殿内的一众人影以后,不由得朗声一笑道:“原来众卿家都在啊,如此倒是省了哀家再去传召众卿家入宫的功夫了。”
这些人因为刚刚并没有十分仔细的听清楚那句突兀传来的话语,所以没有想到来人竟是太后,等卫太后的话音刚落,忙下跪行礼道:“微臣参加太后娘娘,恭请太后娘娘圣安。”
千云闻言,眼中带起了一丝惑色道:“媚儿,你这想法好奇怪啊。她表姐那么大的人了能丢到哪里去啊?再说这南谨院也就这么大,怎么可能找不到这人呢。”
话音一顿,心里忽的闪过了一丝古怪的意味,左右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