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尽燃“嗯”一声,老老实实躺进被子夹层,再次扑抱上来,灼人热息让盛檀耳朵脸颊上起了大片细微的战栗。 她一转头就能对上那张妖里妖气的清纯脸,大半夜像要勾魂摄魄,她有点吃不消。 “……睡觉,”她伸出手,强行压下陆尽燃的眼帘,缓缓放轻声,“阿燃听话。” — 陆尽燃确实是听话了,盛檀一早醒过来,他还跟昨晚一样的姿势,动都没动过,睡着了手也不松,就这么严丝合缝抱了一夜。 盛檀浑身都酸,睡得倒是不错,没再做乱七八糟的梦。 她把陆尽燃推起来,趁他不清醒,捏着他脸颊下巴玩了会儿,有些爱不释手,警觉到自己沉迷美貌了,才披衣服下床洗漱。 电动牙刷震动的时候,盛檀看着昨天被陆尽燃拿过来并排摆放的漱口杯,心里某根不知不觉松动的弦抽紧,觉得这几天给他的甜头好像太多了,该适当晾一晾。 有张有弛,甜涩都来,才能让清纯男大学生防线破得更快。 拖鞋声踢踢踏踏响起,陆尽燃靠在浴室门边望着她。 盛檀还有点奇怪,刚刚弄他他就睁眼了,怎么等这么半天才起床,窝被子里干嘛来着。 她没多问,还是素面朝天只涂一支口红,白到透光的脸既清又艳,跟他说:“过两天要拍你的重头戏了,有没有哪不懂的?” “第一场杀人戏吗?”他大清早一脸的青葱小芙蓉样貌,说着让人难以信服的话,“我能做到。” 盛檀是真不太放心。 《独白》并不是爱情片,它的分类,是正宗的悬疑犯罪片。 因为初期一直在拍苏白的少年时期,以及全片核心的师生恋,难免让电影真正的主题和故事被温柔化,忘掉了它的冷酷。 实际上,在女主角沈秋被害惨死,几个凶手逍遥法外后,成年的苏白,光风霁月,受尽爱慕,而真实的他,在失去沈秋那一刻起,就已经碎成灰,继续活着的,不过是一个为了报仇拼凑粘合起来的行尸走肉。 在棚户区这个拍摄地里,就有成年苏白的第一场重头戏。 初次杀人,天衣无缝。 他不再是脆弱少年,他学会喜怒不形于色,修长雅致的手上,戴一双沈秋生前喜欢的黑色羊皮手套,冷静又疯狂地看着仇人死在眼前。 盛檀说:“你不要想得简单,成年戏和少年戏是两个极端,苦恋的人被害死后,苏白的心态,决心杀人的折磨和癫狂,你能理解吗。” 陆尽燃垂下眼,嘴角很淡地牵了牵:“我能。” 纯真小白兔信誓旦旦说着能理解猛兽或毒蛇,盛檀一笑,也不好打击他:“不管怎么样,你好好准备,这场戏等我回来就拍。” 陆尽燃手一紧:“回来?你要去哪?不带我?” 盛檀回答:“很早前就接到消息了,有个圈里老前辈,江湖地位非常高,后天晚上办六十寿宴,我和周浮光都要参加。” “……你们一起去。” 盛檀理所当然:“我们是老搭档,外界也知道他在我组里拍戏,受邀同行不是很正常?” 她顿一顿,声调里多了抹意味,走向他故意问:“怎么了?你不高兴?为什么?” 陆尽燃睫毛很长,又密,成了一道天然伪装的屏障。 受刺激时垂下来,他就还是她温顺无害的,没有资格吃醋的阿燃。 陆尽燃摇头,手在暗处扣着:“后天晚上,我伤口拆线,你还记得吗。” “记得,”她说,“我让江奕陪你去。” 陆尽燃脸色苍白地笑笑:“不用,我自己去,小伤,拆线算什么,就算再疼,忍忍就好了,又不会要命。” 说着他往房间里走,要换衣服,沉默地脱下睡衣,为了护着她才受伤的那一侧腰,明晃晃露在她眼前。 陆尽燃停了一步,眼尾微红,语气体贴:“你和他去参加寿宴重要,我无所谓,不用管我。” 盛檀扭过脸,轻轻暗骂了一声。 ……艹。 像她这么利己没心的。 竟然心疼了。 “……给你奖励。” 他眼神酸软地看她:“什么?” 盛檀即兴说:“如果我回来那场戏你拍的好,我就给你奖励。” 内疚归内疚,心疼归心疼,空头支票给小狗开好了,要做的事盛檀绝不动摇。 盛檀在组里连轴转,主要把周浮光的戏份往前赶,免得拉慢拍摄进度,她跟周浮光返回京市,要离开一天一夜,这段时间就交给副导演拍些转场镜头和配角戏。 后天是个周末,盛檀在片场忙到下午才走,出发前环视一圈,没看到陆尽燃。 江奕在旁边解释:“燃燃腰上伤口疼,不知道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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