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他仅有的幸福也否定了,她后悔跟他认识。 怎么办,她一走,就再也不会来了,她会有新的男友,把所有给过他的再给另一个人。 留下好不好。 只看他好不好。 锁住吧,锁住就不会失去了。 盛檀迈出箱子,脚步虚浮地往外走,撞到卧室落地窗边一个黑色收纳箱,箱子倒地,里面掉出一大团东西,长长尾巴,竖起的灰色狼耳,还有一副泛着寒光的金属手铐。 盛檀呆住,冲动之下冒出来的念头,是陆尽燃早就算好了她会来找他,他准备手铐干什么,铐住她吗?!他想把她关在这儿?! 陆尽燃走到她面前,捡起那副手铐。 那副原本用来引诱她,让她再心动一次的道具。 她不会了。 他脏,她不要。 盛檀红着眼灼灼注视他:“你所谓的爱,就是强迫吗?” 陆尽燃歪头莞尔:“我所谓的爱,是强迫我自己。” 他站不住了,滑坐在落地窗边,打开手铐,把自己的左手和窗边低矮的护栏锁在一起,不能动,不能去控制她。 “你走。” 他苍白肤色烧到泛红,勾翘的双眼凌厉也死气沉沉,仰靠进深色窗帘里,像没入一片翻滚的海。 “宝宝……”他叫她,“快走,就这一次。” 48 卧室太暗了,盛檀只看到厚重的窗帘颤动,大片影子把陆尽燃的五官表情都淹过去,他没有再出声,连浑浊的呼吸也极力忍着,颀长轮廓跟昏黑的空间融为一体,成了一道模糊的虚像,眨眼就会消失。 盛檀垂在腿边的手重重攥成拳。 自己躁乱的心跳听不见了,被手铐和栏杆摩擦碰撞出的刺耳金属声覆盖,砰砰砰枪一样打在她胸口。 走…… 出去,什么都别想,别留下!至少先离开这套房子! 她错了,她根本就救不了他,是她天真愚蠢,以为自己是猎人,驯化利用了本性纯良的小狗,实际她绳索里套住的,从始至终都是藏起尖牙利爪的恶兽。 她没办法把陆尽燃拽出深渊,陆尽燃就是深渊本身。 冷静,不要失态,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完了,最伤人的话已经出口,他放行了,还不走等什么呢……他是病着,他会叫人过来的,不用她操心! 盛檀脑中不断响着警告,在受到的刺激下机械挪动双腿,没有看窗边的陆尽燃,直接往外走,她脚步越来越快,迈出卧室门,穿过客厅,打开门锁,缺氧似的扑进走廊里,随着大门在身后关上,她回到平和世界。 普通的安静的,冷静的孤独的世界。 盛檀不能停,怕自己会鬼迷心窍返身回去,她径直去按电梯,抱着手臂靠进冰凉轿厢的一角,紧紧闭眼缓了几秒,又故作镇定地挺直脊背,手伸进包里摸索,找到侧袋里很久不碰的烟,抽出一支用力咬住。 电梯门打开,接近傍晚,外面天色渐暗,她走出单元门,在寒凛空气里把烟点燃,一口就呛得咳嗽。 盛檀想一口气冲出这片范围,但腿太酸,跑不动,她走到小区路边的长椅上坐下,细长手指捏着烟,弯下腰。 ……可是他在高烧。 昨天冰湖里泡了那么长时间,连着几天受伤和情绪激烈,身体再好也熬不住了,不是一场能随便挺过去的小病。 他会打开手铐找人过来…… 他不可能就自己那么忍着。 盛檀以为她出来以后就能理智,继续无视冷漠,但有些东西偏偏克制不了,越压抑越泛滥,堵得肺腑闷疼。 那房子太冷清了,摆设都没变过,没半点活气,不可能有药,以前的没扔也早就过期了,找人送需要时间,还是给他买药拿回去,再走…… 盛檀俯着身,在距离单元门十几米外的长椅上凝固着,回忆最近的药店,意识跟外界隔绝,有道中年女声小心翼翼叫了她几次,她才听到。 “檀檀?你没事吧?” 盛檀认出是谁的声音,忽然睁开眼,锐利看向面前正俯下身跟她说话的蒋曼:“……你怎么在这儿?” 她脸色素白,厌恶防备地蹙眉:“我跟你没话可说,檀檀也不是你叫的。” 蒋曼知道自己身份太尴尬,局促地往后退了半步,低声解释:“盛小姐,你别生气,我没有恶意,我在这附近转了快一个小时了,是碰巧看见你出来,不是故意跟着你的,我也挣扎了半天才敢来和你搭话,主要是过去的事,我一直没机会跟你道歉……” 她露出一抹哀色:“自从在病房里跟你见面那天开始,给你带来了很多伤害,但我对你发誓,当初你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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