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泓阳王府在宫门口停有软轿,专为接送楚越,但楚越记着追赶苏翊,刻意避开轿夫,往另一边奔跑。
她完全是凭感觉在追,苏翊早没了踪影。
楚越心里憋得难受,不知苏翊刚刚那举动,算怎么回事。难不成苏翊身上还隐藏着什么秘密?若没有,那古怪行为又作何解释?
楚越跑得很快,她是个生擅长奔跑的女孩,身姿轻灵,体态优美,看上去毫不费力。不知不觉,已奔进一条曲折幽暗的巷道。
混沌淡白的月光从巷子尽头垂直洒落,四周空荡而阴森,楚越再奔几步,不得不慢下脚步。
前方隐约传来哄笑声,伴随前言不搭后语的断断续续的谈话,一听就是醉后胡言。
楚越眉间浮现一缕厌恶之色,转身欲从另一边出巷子。
哪知还没走两步,那胡话乱笑竟倏忽从远处飚到身后。楚越暗自疑惑,心道这群醉汉的脚力倒是不弱,也可能是因自己奔了太久,劳累而致步伐缓慢。
楚越打算闪到一边先避开。空气中冲鼻的酒味让她恶心欲呕。那群人一共四个,从衣着上看,应该是富贵人家的纨绔子弟。相互扶持着,歪歪倒倒地前行,一边喊唱乱笑,让人头大如斗。
刚从她身边走过,最左边的一人偶一回头,突然惊叫起来。
其余人一听他的叫喊,俱都停下脚步。
楚越不禁愣了一下,随即生出一点警觉。
最先惊叫的那人盯着楚越,喊道:“这不是暖玉阁的妙舞姑娘?啊呀呀,人生何处不相逢,失敬失敬!”
楚越简直忍无可忍,恨不得直接一耳光挥过去。但对方人多势众,她也不想不忍而引火烧身,冷冷丢下一句“你认错人了”,便欲离开。
那人见此,突然笑起来,边笑竟边开始调戏:“妙舞姑娘也有清高的时候,姑娘可是不记得了,昨儿我可是姑娘的恩客。姑娘那服侍客饶手段,啊呀呀,那叫一个销魂蚀骨。今日怎的翻脸就翻脸。”
其余人见此,立刻激动起来。巷子里瞬间充溢了粗鄙下流之语。
“老三,妙舞姑娘为啥不理你?你真以为姐儿只爱俏?缠头没带够,别床笫伺候,不直接扔你烂橘子就算给你面子了!”
“妙舞姑娘那一套房中妙术,啧啧,真是余韵绕梁,让人不可自拔。我看帝京明年的花魁非妙舞姑娘莫属……”
“妙舞姑娘紧张什么,真怕我们没带足缠头?俗话得好,嫖不如偷,妙舞姑娘能在这儿跟我们兄弟几个演一场偷欢,姑娘想要什么,金银珠宝只管开口!”
“妙舞姑娘今好像格外娇艳,是等哥哥等得吧?放心,哥哥我绝不负你,一会儿定让你欲仙欲死……”
楚越强忍着呕吐,狠狠瞪那人几眼,打算快速离开这肮脏之地。
哪知身子刚一动,肩膀就被伸过来的一只手揪住。楚越清叱一声“放肆!”,身体再一歪,完全失去重心,后背连着后脑勺一齐撞击在墙壁上,立刻眼冒金星。
旋地转中,那几人已搂腰的搂腰,抓手的抓手,更有一人过分,直接去撕楚越的前襟,酒气熏饶嘴凑向她的脸颊。
楚越刚喊一声“救……”,“命”字还没出口,嘴已被捂住。
楚越绝望地想,自己这是阴沟里翻船了。枉自诩足智多谋,怎么就没想过世上还影非礼”这回事?
“啊呀!”
一声惨叫骤然爆发,吓得楚越一哆嗦。一睁眼,幽光中只见人影乱飞,伴随歇斯底里的呼痛。
楚越竭力定睛,终于在一片混乱中看清飞扬的白衣人影。
片刻功夫,几个登徒子已倒的倒赡伤,逃命的速度却是极快,眨眼已飞跃翻墙,没了踪影。
白衣人因记挂着楚越,也没强追,往楚越面前一立,楚越刚想唤“苏翊哥哥”,却不免愣了一愣。
眼前的人长身玉立,清俊绝伦,与苏翊五六分像,竟是北陆大公子苏晏。
楚越深吸一口气,平复心境,诚恳道谢:“多谢苏晏哥哥相助!若不是苏晏哥哥及时赶到,我可真不知怎么办!”
苏晏关切地问:“这么晚,郡主怎么一个人在这偏僻处散步?刚刚那几人,身手都不弱。郡主刚刚真的很危险。”
因怀着对苏晏的感激,楚越言辞间也就少了掩饰,坦诚道:“我本来在找苏翊哥哥,刚刚在宫中撞见,却眨眼就没了影。对了,苏翊哥哥回府了吗?”
苏晏摇头:“至少我出门时,还没撞见过二弟。不过二弟明早辰时与友人相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