誉王府今日特别热闹,正堂里汇聚了一屋子人。管家和兵卫严格把守,不许闲杂人靠近。
正堂前方,坐着誉王萧肃均,烨国公苏暻铭,沐王爷沐云殊,还有端王萧峻珵。两侧坐着秦子墨,秦言思,苏晏。正中站着苏翊和楚玥。
另外还有想来的人,比如秦馨若,楚越的母亲夜向晚等等,但这种场合,女丁总不好冒然前来,当然楚越除外。
萧峻茹在清悦阁里,先是惊鸿一瞥,后是艳福滔,再兼有那莫名其妙的头脑抽搐,最后被楚越一匕首几乎削断手腕,瞬间堂瞬间地狱,饶是他随父征战沙场,也未经历过这种翻地覆,一时没缓过来,在清悦阁里晕了过去。
事情暂告一段落,楚越却心中透彻,知道那莫名其妙的脑中抽搐,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不知萧峻珵那一行人用了什么迷药,明明是户外,风吹气流,竟还能有那样强的致迷效果。
萧峻珵的原意,应该只是促成楚越与萧峻茹的意乱情迷。楚越最终一匕首将萧峻茹刺成重伤,这必定超出所有饶预料。
不过萧峻珵仍是占优势。当时清悦阁的情况怎样,得由受害者萧峻茹了算。而萧峻茹必定不愿承认自己轻慢了楚越。所以只要萧峻珵稍加引导,他就能将所有过错推到楚越身上。
只是那千钧一发的时刻,苏翊是怎么得到消息,及时赶过去的?
南嘉楼的孟老板已被仔细问过话。据他的描述,南嘉楼有自己的规矩,对于清悦阁里的达官贵人,向来只尽心伺候,不多看不多问。所以今早端王殿下到底请了哪些宾客,他们并不知情。熙和郡主来寻靖宁侯时,他只当他们全是端王殿下的宾客,也就一起领了进去。
得滴水不漏,任谁也听不出,这整件事他们到底参与了多少。
誉王剑眉朗目,常年的军旅生涯令他看上去神采精朗,生机勃勃,在实际年岁上又减去不少。苏暻铭年过不惑,依然玉树琼枝,风采不输任何少年郎。沐云殊相比那二人,年纪尚轻,不过而立之年,清朗和悦的气质有如中夜月色,一双明眸堪比山涧清潭,望而见底。
此时这三个作为家长的、风格各异却同样出彩的男人,盯着大厅正中站着的苏翊和楚越,面色沉峻。
萧峻茹的伤势不容乐观,左手血脉受损严重,若治疗上有丝毫怠慢,都会留下后遗症,这对军旅为生的誉王府中人来,几乎是致命的。哪怕治疗得当,一年半载之内,也不可能恢复如前。
楚越那一匕首,真是没省力。
千钧压顶的沉默中,沐云殊终于先开口,对着楚越,语气凝重:“楚越,到底怎么回事?”
楚越眨眨眼:“爹爹,要不我们直接谈惩罚那一部分吧?”
沐云殊:“……你好好话。”
一边的秦子墨已忍不住开口,掩饰不住的焦虑:“越妹妹,你又不懂武功,根本不可能山世子。是不是另有隐情?”
着,目光已不自觉扫向苏翊:“越妹妹,虽然匕首是你的,但不代表用匕首的人就非得是你。到底怎么回事?”
楚越看上去有点难过:“我不过受苏晏哥哥指点,去清悦阁寻苏翊哥哥,没想到就这样了。反正就这样了。要不咱还是先惩罚,我心里好有点底?”
秦子墨一愣神,立刻转向苏晏:“是大公子指点越妹妹去清悦阁?”
苏晏坦然点头:“昨日二弟跟我,端王殿下约他今日去清悦阁聚。恰逢郡主问起,我便如实相告。”
苏晏这大谎话,却是无从核实。萧峻珵压根没邀请过苏翊,苏翊当然更没向苏晏讲过自己的去向,但这些话就算苏翊讲出来,也是空口无凭。
果然,萧峻珵已缓缓点头:“堂弟好不容易过来一趟,二公子善文善武,才情无双,我本想引荐给堂弟认识。却不想我还没去清悦阁,阁中却发生那种事。到底,还是我这东道主失职。”
“殿下言重,”誉王对着萧峻和微一垂首,语气谦逊,却也不再多客气,很快转向楚越,缓声问:“子墨得没错,楚越你一个身单力薄的丫头,又不善武技,怎么能山峻茹?再者,你与峻茹无冤无仇,你伤他干嘛?是不是有别的原因?”
他盯了楚越一会儿,眼眸锐利深邃,突然问:“是不是峻茹有些失礼之举,激怒了你?”
楚越心里微微一怔。
传闻中誉王为人正直,胸襟开阔,原来也不是虚传。
只是,楚越和苏翊心知肚明,此时的真相,要使之真成为真相,恐怕没那么容易。
果然,就听萧峻珵轻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