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伸手不弱的哥舒文宇都没来得及阻挡。
哥舒文宇再看清时,楚越仍呈站立状态,只是脸低垂,长发从两颊散落,仿佛被吸走生命的杨柳丝绦,颓然晃动。
楚越的左手死死捂着腹部,鲜血从指缝间大股淌出。刺入血肉的匕首,只留匕首柄在外。
哥舒文宇被这陡起的变故推入地狱,目盲神失。
楚越嘴唇惨白,咬牙道:“世子不必怜惜,我家人俱遭不测,活着也无望……”
哥舒文宇脸上的惊愕之『色』很快退却,轻而迅速地将楚越平放于地面,转身跃向那面水镜,也不知用什么方法,双手略做几个手势,蓝『色』光芒便倏忽减淡,水泡中的牡丹连着好几味『药』草一并消失,哥舒文宇握紧的右手中,却有光芒从指缝间漏出。
哥舒文宇奔回楚越身边,道一声:“晚儿,你忍住”,双手靠近伤处,捏着『药』草的右手一张,便有数道光华冉冉流进血肉,浑无实体,但那伤处的流血却瞬时止住,比最神奇的止血『药』还高明百倍。
哥舒文宇凝神,一手稳稳按住伤处四周,另一手果断一用力,楚越贝齿紧咬,冷汗簌簌而下,匕首已脱离她腹部。
本该是血肉模糊的血洞,却什么也没有。光华流淌进楚越的身体之后,不但止住血,还收敛伤口,生新肉补重创,很快光洁如新,毫无痕迹。
疼痛缕缕消散,楚越被哥舒文宇揽在臂上,耳边是哥舒文宇关切的问话:“晚儿,感觉怎样?疼不疼?”
楚越微微摇头,对哥舒文宇『露』出虚弱却甜美的笑,眼泪莹莹,心里却有尘埃落定的轻松感。
环环相扣,她走得很顺利,尤其这最重要的一步完满收官。
她只差最后一个收尾。
哥舒文宇手执一块丝娟,沉着擦拭楚越衣衫和地面的血迹,温言道:“你别怕,我不会让人看出来。我马上带你离开。”
他转头看一眼水镜后空空如也的水泡,好像在自言自语:“等你的伤一全好,我就能将天鹜取出来。不会有任何人发现我们动过天鹜。”
天鹜『药』效无穷,不费吹灰之力,便将楚越那重伤幻化为无。现在天鹜就在楚越身体里,等楚越身体里的精气恢复之后,方能重将其取出。
天鹜就在她身上,她终于得到天鹜。
她会尽快找机会离开上弦宫,离开雪族,再也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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