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从虐身和虐心中二选一的话,云念念一定会选择虐身,但是现在,她想会选先虐身,后虐心,双管齐下!
然而这次的任务只是活过七天,七天一到,她就会自动脱离这个世界,所以虐心这一项怎么看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时间不够。
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对于一个花季少女来说,却是最重要的年华。
方可的花季腐烂在泥水沟里,被践踏的面目全非,这种伤痛,单单揍一顿程灵是绝对不可能弥补的。
除非能揍的她痛上三年。
而能让一个人痛上好几年的伤口,只可能在心上。
云念念很头疼,她是多么想在走之前虐一把程家,但是倒霉的方越不肯听她的话拦住程锦云,反而抱着她坐在病床上死不撒手,任由医生重新给她换上新的吊水瓶。
好吧,对于妹控的人来说,天大地大没有宝贝妹妹的健康大。
她现在估计是脸色苍白一副随时都能挂的样子,方越死都不可能放开她跑去跟程锦云玩。
没办法,云念念只能自力更生。
她趁方越没注意一把扯掉针头,然后用力拉断吊水瓶的绳子。
玻璃瓶落地碎片纷飞,透明的液体溅落在白色的地板上折射出太阳的颜色,打乱了病房一成不变的苍白。
房间里的几人吓了一跳,尤其是方越和程灵,他们两个都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一个是担忧,一个是害怕。
方妙早已经代替护工守在云念念床头,见状伸手就想按护士铃,却被云念念一把抓住手腕动弹不得。
云念念有些用力过猛,手背上的针孔处渗出细细血流,沿着手背垂直而下,落在方妙白皙的手腕上,烫的她几乎叫出声来。
“可可,你究竟想干什么?!”
云念念用另外一只手挡在方越胸前,阻止他抱过来的举动,那只手很纤细小巧,却把方越这个近一米九的大男人逼的一动不敢动。
那只手手腕处绑着白色的绷带,绷带下是让人胆寒的血痕,它连接着死亡。
云念念抿唇看了方妙一眼,眼中墨色浓郁,“别叫医生来,我讨厌他们!”
“这药水让我犯困,我现在不想睡。”
方妙妥协的举起手,轻轻说道:“好好,那我们不加镇定剂好不好?你失血过多,我们只用葡萄糖和生理盐水好不好?”
云念念眨眨眼,摇了摇头,回头看着程灵,笑道:“程灵,程锦云说你曾经痴迷心理学,你告诉我,人为什么会得抑郁症?”
程灵如今怕她怕的厉害,见她看过来本能就是一哆嗦,哪还记得什么心理学,连忙摇头道:“我不知道,你不要问我,我没想害你的,是莫铭文,你去问他!”
云念念笑容不变,指着地上沾满水光的玻璃碎片继续说道:“程锦云说我和你是好朋友,我因为陪着你才变成现在这副样子,这三年我天天在割人骨血的刀锋上翻滚,你知道我身上有多少伤口吗?你知道我流了多少血吗?程灵,换作你,你敢踩着这些玻璃渣走到我这里吗?”
程灵直愣愣的看着地上的狼藉,那些带着锋芒的碎片是那样的凌厉,仿佛隔着空气也能伤害到她。
她忽然想起,曾几何时,自己趴在一个女孩肩膀上,笑着说将来要当个理发师,在她长发及腰的时候把她剪成短发,急死不知道在哪的少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