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为蔡耀祖,意思就是光宗耀祖!幸好他自己也觉得俗气,才改为蔡曜竹,因为谐音差不多。”
“曜竹好听多了,恭喜你逃过一劫。”她微笑着说。
“我爸希望我做个律师,因为他在大学教法律,就算我不做律师,至少也得是医师,可惜我对这两种职业都没兴趣,我喜欢种花种草种菜,就跟我已经过世的外婆一样。”说到外婆,他的语气变柔软了。“山上乡是我外婆的故乡,人口流失很严重,我会把农场盖在山上乡,最大原因就是想留住当地的人才。”
从他的声音和他的表情,她感觉到他的怀念之意,于是她把手放在他手上。
“你外婆一定很以你为荣。”
“她确实说过,我是她最大的骄傲。”蔡曜竹反握住她的手,彷佛可以藉此得到力量。“总之我跟我爸相处得很不好,从我上了国中就开始跟他吵架,是那种会掀翻屋顶的程度,等我高中毕业后考上农学系,我们不只吵架,还打了一架。”
“情况有多严重?”
“他的右手骨折,我的牙齿断了两颗,我们家的电视换了一台。”
她强忍住笑意,时机不适合。“我真想看看那场面。”
他自己倒是笑了起来。“当时左右邻居都跑来看,我很惊讶居然没有人报警,后来我一战成名,大家都叫我不孝子。”
“喔……”她不觉得好笑了,她深深替他难过。
“念大学的时候我都住宿舍,周末就跑去外婆家,只有逢年过节才会跟我爸碰面,大学毕业后我就独立生活,七年来都没回家过。外婆很支持我的事业,我的创业基金和土地都是她给我的,三年前外婆过世,我在丧礼上见到我爸,然后就是今天了。”
她张开嘴不知该说什么,有其父必有其子,这两个男人的脾气一样硬!
“这几年来,我妈对我说的话只有三件事,回家、信佛、结婚。”
“你都怎么回答她?”
“第一,我不想回家看到我爸,第二,我不排斥佛教,但我的缘分可能还没到。”他耸耸肩,语气带着厌烦。“第三,我根本不想结婚,我讨厌任何形式的束缚。”
“了解。”她尽量往好的一面看,至少他不会花言巧语,说些自己做不到的话。
“你真的了解?”他的表情变得有点紧张。
“我了解,而且我不会想改变你。”勉强而来的感情不会幸福,她从未忘记这点,除非是他真心想要的,否则都不可能长久。
“意思是?”
“意思是我们只适合做朋友。”她相信他听得懂她的明示,不管他们有多吸引彼此、多需要彼此,如果对未来的想法不一样,就不该让感情主宰理智。
这对她来说并不容易,要喜欢他太容易了,事实上她已经非常喜欢他了,但她不能让自己爱上他,至少现在还不能,她还没找到值得冒险的理由。
“喔,当然。”他垂下头,像个失恋的男人,一脸沮丧甚至受伤。
拜托!是他自己造成的好不好?别想对她用苦肉计,女人都是心软的,但追求真爱的女人必须坚强。
算了,现在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她必须先帮他一个大忙。“现在我就要以朋友的身分,建议你该怎么解决你的家庭问题。”
“你有什么点子?”他抬起头,已稍微恢复镇定。
“农场一天没有你不会怎样,今天你必须放假,跟我去买菜。”
他彷佛听到一个天大笑话。“为什么要买菜?我自己就种了一堆。”
“因为……今天晚上你要回家煮饭给你爸妈吃。”
“谁说的?”他脸上笑意立刻消失,甚至想松开她的手,但是她不会让他逃走。
“我说的。”
“你以为我会乖乖听话?”
傻男人,他以为他有选择的余地吗?他的心门已经为她开启,就别想叫她离开。“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有没有带你爸妈家的钥匙?”
“有没有带都一样,我家有佣人会开门。”
她凝视他的眼,一眨也不眨的。“请你回答我的问题,你到底有没有带在身上?”
他无法逃避她的视线,不太情愿的承认。“有。”
“你有七年没回你爸妈家,你随身带着用不到的钥匙,蔡曜竹,你是我认识最矛盾的男人!”她该说什么呢?每个人多少会有弱点或盲点,而他是一个集合所有矛盾的典范。他长长叹了口气,直接问:“所以结论是?”
“听我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