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眨眼。 白忱特别窝囊,只能通过眨眼和瞪眼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他的头部因为做手术剃光头发,差点成为出家人,五花大绑缠满绷带,额头丑陋,见不得人。 其实挺讨厌出来,人多的地方呆不习惯,重症监护室的屋子虽然小,起码他是自由的。 可既然虞商商说了,他应该出来透透风,那他就出来。 虞商商把他推到空旷的地面,这里不会阻挡人去向,让白忱手里握着手机,手机屏幕打开电话本,是她的手机号,白忱只要大拇指稍微动一下,就能点击打电话键。 “你不宜到处走动,在这里待着,我上楼给你拿帽子去。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白忱眼皮动了一下,当作同意。 嘴唇轻轻抿紧。 他的大脑全然空白,唯一能够依靠的只有虞商商,她要离开片刻,他自然有点不适应。 虞商商也很是不放心,但幸好白忱身边有他原来忠心耿耿的手下跟随,安全不成问题。 她又嘱咐:“我很快回来。” 白忱眨累了,闭上眼睛。 尝试着用声带发出声音,回应她的话。 嗓子费劲的摩擦,却只能像孩童一样,咿咿呀呀说出晦涩难懂的短促哼唧,费力不讨好,又很难听。 虞商商怕他难过而努力表现出的平静,此刻却因为白忱费劲挣扎,损友一般轻笑出声。 白忱脸色瞬间青黑。 她走后,他呆在原地没动。 身后五大三粗的手下站在轮椅旁边,粗壮的手扶住轮椅把手,铁汉柔情,面对白忱时很是温柔,低声下气问道:“白哥,花园风景好,我带你去转转?” 白忱睁开眼睛,费劲的瞥了他一眼,没眨眼。 意思告诉他拒绝。 虞商商把他推到花园旁边,白忱怕她下来的时候找不到,无法随意走动。 手下便歇了心思。 白忱睁开眼的时候,眼睛所示范围几乎可以揽阔花园的全部,正巧看到不远处,一个熟悉的少年推着轮椅,轮椅上坐了四五十岁的中年瘦弱女性。 女性面孔尖锐严厉,一眼便可以看出是那种不好对付的人。 少年正是前几天经常到他病房外偷窥的那个人,白忱记忆深刻。 他使了一些力气,抿住唇,干巴巴的嘴巴似乎又感受到那天被湿润的棉棒浸湿的感觉,唇瓣莫名其妙没那么干了,类似于望梅止渴的意思。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居然会因为一个变态而做这些无聊的举动,白忱被自己蠢懵。 少年此刻心有灵犀似的,目光正巧转过来,四目相对,少年脸上的表情肉眼可见不自然,怔忡凝视白忱,瞳孔里的晦涩渴求穿透眼角膜直达人心。 白忱心里跟自己赌气,索性低头不去看少年。 心里想着一件事出神,没注意到手里还握着手机。 大病初愈,他的手没多少力气,沉重的手机从手里滑落到地面,屏幕摔裂。 手下连忙绕到白忱身前,俯身捡手机。 健硕的身躯停在白忱双腿之间,因为低头看手机所在的地方,不经意间脸几乎埋在白忱腿里,动作特别有引诱的意味。 这样的动作大男人可能觉得没什么,白忱也不觉得有任何问题。 少年却像惊弓之鸟,死死盯着他们的举动,温柔的杏眼化作凌厉铁剑,眼神如有实质。 直到少年推着的中年女人叫他,才恍然初醒,移开眼神。 贺母不满埋怨:“你往哪里看?刚才跟你说的话都记住了?” 贺清序“啊”了一声,显然没往心里去。 贺母不耐烦重复:“我刚才说,你要是不打算复学,就赶紧找份工作,实在不行也可以找一个跟上次那个叫什么……白忱是吧,一样的富二代。你不是有能耐么,找个家里有钱的女人傍上,一辈子衣食无忧,我也跟着你鸡犬升天。” 贺母过惯京城医院的好生活,自从来z镇以后,天天挑刺这里的医院环境差,医生不专业,治的她头疼四肢疼。 天天嘟囔着要他找个有钱的女人娶了。 贺清序一开始忍不住顶嘴几句,哪个女生能看上他这样的人? 尤其是没有文凭,没有工作,还拖家带口。 后来实在是累了,再加妈妈的病经不起生气,便随她去。 贺母瞧他跟个哑巴一样,怨念涌到嗓子眼,愤恨道:“跟你说的话听清楚没有?” 贺清序敷衍回应:“听清楚了。” 然后按捺不住身体的躁动,又看向白忱所在方向。 很想知道他们究竟在做什么,会做出那样的动作。 手下捡起手机,单膝跪地恭敬递还白忱,他抬起大拇指,露出虎口,让手下把手机放在虎口的地方,然后大拇指下压和食指指侧一起抵住手机。 简单的动作重复了十多遍,堪堪凝聚出一点力气握住手机。 手下依然跪着,担忧地问道:“白哥,我看您嘴很干,旁边有贩水机,要喝水吗?” 贩水机在不远处,打眼就能看到。 正午阳光当头,太阳光亮正盛,晒得人喘不过气。 白忱确实想喝水,眼皮缓慢闭合又睁开,表示同意,让他去买水。 手下得到一点回应,高兴的跟窜天猴似的,立刻说道:“白哥稍等一会儿,我这就去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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