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砚迟默然,看着她收拾衣服,身影匆忙,恨不得把身体砍半两用。 和以前一样,她家里总是乱糟糟的。 什么也没变,变的是关系。 三年前他有理由有身份给她收拾脏乱的家,现在他只能待在玄关,像客人一样看着。 虞商商收拾了好久,把地上薯片渣子扫起来,累得要死要活,好歹干净了一点,终于敢让姜砚迟下脚。 他一言不发坐到沙发,把药放到白色大理石茶几上面。 手背基本看不清红了,虞商商给他端来一杯水,看他一直在看自己的手,思量片刻道:“还疼?” 她没有很用力吧。 姜砚迟眼眸半阖,看不清神色,解释道:“前段时间手骨折,没好全。” 没好全,就被你打了。 他的语气很轻,让虞商商感觉自己像个千古罪人。 “不用去医院?” “没事。” 他抽出药。 药是涂抹的,药管头部需要用盖子上面的小尖捅开。 他的手很大,指头长而白,单手拧开盖子,捏着盖与药管斗智斗勇,可惜手长成了弊端,一直没捅开,显得有些笨拙。 就像一个大长腿蹬娃娃车,长腿毫无用武之地。 虞商商叹了声:“我来。” 几乎是话音刚落定,他顺势递她。 虞商商捅开头部银色薄膜,送回去。 姜砚迟伸出手,手掌朝下,不是接的状态,低头看手机消息,很自然的,要她抹药的姿势。 虞商商气笑。 罢了,是她有罪。 她搬了个凳子坐到他身边,用棉签抹了一点白色药膏,均匀涂抹到手背基本看不出来被打过的地方。 她低着头,很认真。 姜砚迟目光落到她光洁的额头,似乎只有在虞商商发现不了的时候,他才敢光明正大盯着她看,眼神牢固又炙热。 每看一眼都小心翼翼,生怕她发觉。 发觉他的念念不忘,将他再次狠狠中伤。 虞商商很快抹完药,随手丢掉棉签:“别碰水。” “嗯。”声带哼出来的音调,低沉喑哑。 许是错觉,虞商商发现这个“嗯”字恍惚有种纵容的意味,回忆起前两天做的那些羞耻梦境。 屋里空调开得足,空气闷热,虞商商莫名烦躁,打开电视,让声音贯穿耳膜。 嘈杂的广告声总算驱逐了一点姜砚迟的气息。 阴暗的天下起蒙蒙细雨,敲打玻璃。 屋内昏沉,虞商商拉上窗帘,开灯。 六点四十多,雨势不减,转化为瓢泼大雨。 看了两个多小时电视,家里有外人,虞商商只能直着身,屁股坐麻了,还饿。 虞商商腹诽姜砚迟的司机还不来,她快撑不住架子了,好想卧倒在沙发上。再看他依旧挺直坐着,电视上播报家喻户晓的名着,剧情虞商商倒背如流,也不知道他怎么看下去的。 蹉跎话中语气,她开口声音很公式化,冷不丁冒出来一句:“我点外卖,你要吃吗?” 姜砚迟从不吃外卖的,但出于礼貌她问了一嘴。 姜砚迟转头看了眼窗帘缝隙外密密麻麻的雨珠,“雨大,送过来费时间。” 虞商商正要说话,他挽起袖子,又继续道:“吃什么,我做。” 她呆愣。 尘封多年的记忆破土而出。 虞商商突然记起来,某段晦涩光阴。 也是同样的环境,晚上她突然嚷饿,吵闹着非要让姜砚迟去厨房,他会下厨,做的饭很合虞商商胃口。 彼时姜砚迟正在改论题,第二日就要交的那种,改完大概要后半夜,如果再给她做饭,估计一晚上就不用睡了。 但他还是去了,虞商商要吃水煮鱼,他便耗费一个小时做出来。 其实虞商商并不饿,那段时间他很忙,没太多陪她的时间,她便耍脾气,故意不让他睡觉。 水煮鱼做出来,她又道不饿了,一口没吃。 眼神挑衅地看着他。 姜砚迟好脾气收起碗筷,他当时说了句话,虞商商记忆良久。 他说。 虞商商,你可以耍我,但要耍一辈子。 她原以为已经忘了,可那段记忆恍若昨日。 空间与现实错乱重叠,虞商商依稀看到姜砚迟皱眉问:“怎么了?” 她瞬间回神,才反应过来自己盯着姜砚迟看了好久,“啊,好。” 她胡乱应着,等他站起来走到厨房,才蓦然察觉自己答应了什么。 她要他给她做饭?! 老天爷,她疯了。 疯门永存。 虞商商追过去,想道不用做了,只见姜砚迟已经熟门熟路打开冰箱。 冰箱三年没换,还是从前的式样,里面塞满了蛋糕零食,能用的食材被挤到一个很小的角落,几个鸡蛋孤零零躺着。 虞商商措辞:“那个……” “西红柿炒鸡蛋?” “啊?” 姜砚迟从冰箱门里探出头,语气掺杂无奈:“没别的食材。” 浑身清冷气质与厨房格格不入,唯一一点相似的,是他穿得普遍,灰卫衣,宽松长裤,跟平常人家没什么两样,完全看不出有钱大少爷身上的恶习。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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