趾高气昂地指着自己脚上被踩了一个漆黑脚印的粉色公主鞋,小小年纪狠毒的光已从眼睛里泄露出来,阴狠道:“你踩坏了妈妈给我新买的公主鞋,必须跪下舔干净!” 虞商商也不是个好惹的脾气,原本打算脱口而出的那句“我回去跟妈妈说一下,给你重新买一双赔礼”咽回肚子里。 她冷冷反驳:“我都说了不小心,你聋吗?” “还敢顶嘴,信不信我立刻叫这里的保安把你赶出去!” “谁赶谁还不一定呢!” 附身在幼年身体里的虞商商看着自己和小谢春桥陷入争吵,两人的对话早在虞母给她看合照时便已经记起来一些记忆碎片。 记忆碎片与此刻画面重合。 身边大人以为孩子打闹,不以为意。 殊不知两个小孩皆为天之骄女,脾气大的很,两人吵着吵着吵到外面的花园,掐脸揪头发扭打起来。 虞商商当时吃得肉墩墩,浑身肥肉,瘦胳膊瘦腿的谢春桥哪里是她的对手,很快被虞商商按在地上暴打。 人们都在大厅,花园基本没人。 单方面碾压式打法,两人陷进花园中的泥土里,灰头土脸,指甲缝里塞满了泥土,嘴里全是泥土难闻的味道。 事件一经酿造,很快引来保安和大人围观。 她们被拉开距离,周围无数人,谢春桥扑进谢夫人的怀抱里哭诉虞商商残忍。 谢春桥身上全是土,头发乱糟糟的,虞商商也一样,不过她比谢春桥好了一点,没那么糟糕。 爱哭的孩子有糖吃,人们都以为虞商商欺负谢春桥,却不问事情发生的起因。 大人之间留有颜面余地,虞父把虞商商训了一顿。 虞父没给虞商商面子,训得狗血淋头,还要她跟谢春桥道歉。 虞商商当然不服。 谢春桥被谢母抱在怀里安慰,眼神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挑衅看向虞商商。 虞商商心里那个气蹭蹭上升,从小被虞母虞父娇惯坏了,根本不听虞父的话,打开他放在自己肩头强硬揽到谢春桥面前的手,大喊道:“凭什么要我道歉!” 小胖腿调转方向,哼哧哼哧大步跑走。 身后虞母急忙喊道:“商商宝贝!” 却没能让她停住脚步。 她才不要向谢春桥道歉,说一个软字比杀了她还难受。 虞商商跑出人群,甩开追过来的虞母脚步。 虞母身为贵妇,生得娇贵,穿着高跟鞋,平时不怎么锻炼身体,很快就被虞商商甩开一段距离。 姜家很大,回廊四通八达,虞商商跑着跑着,跑到不知名的庭院里。 姜氏主宅还原古代宅门建筑,各处院子很多,外人极其容易迷路。 虞商商跑来的院子装修低调奢华,内里空荡荡,没有动静。 像是无人居住。 她背在庭院的不起眼的木门后,生怕被人找到。 蹲在地上,用树枝画圈,消化低落的情绪,想等生日宴结束再回去。 边画圈边嘴硬道:“才不要跟她道歉,一群人是非不分,颠倒黑白!” “真倒霉,早知道就不来了,碰上晦气事,还看到不该看的。” “……” 一道青涩的少年音冷不丁响起:“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虞商商吓了一大跳,飞速站起来,发现身边不知何时停了一道笔直身影。 彼时姜砚迟虽然年幼,身高已是同龄人中头筹,小时候身高没定型,也仍旧比虞商商高出将近半个头。 他冰冷的瞳孔一瞬不瞬盯着虞商商眼睛,哂道:“劝你最好不要把今天看到的事往外说,否则,我挖了你的眼!” 两人心知肚明,他指的是被管家训斥和打手的事,说出去会损坏姜家颜面。 虞商商公主脾气毫不相让:“那个老人对你不好,你还要维护他,真是受虐狂。” 小时候的姜砚迟不会隐藏情绪,不悦写在脸上,冷冰冰说:“我与家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懂什么?只会躲在背后偷哭的爱哭鬼。” “谁说我哭了,姑奶奶没掉一滴泪!”虞商商张牙舞爪扑上去按住他的脖子,推到墙上。 姜砚迟始料不及,诧异瞪大眼睛,愠怒道:“放肆!” 没等反抗,只听她掐着他的脖子凶狠继续说道:“我起码知道反抗,不像你,只会一味听凭家族安排!若是我站在你的位置,管他钢琴铜琴,一律砸了,碍眼的玩意!” 虞商商大逆不道的话像激起死湖波澜的一颗小石子,动静虽小,却足以改变湖面波纹。 姜砚迟表情呆滞,忘记了愤怒和冰冷。 生在规矩森严的家族,他的命运已经奠定了,再也无法改变。 姜砚迟从小便知道的道理,顺从接受命运安排,失去自主反抗意识。 从未想过自己有抗拒命运这个选择。 见他怔愣,虞商商直接搬起脚底一块砖头,气势汹汹往外走:“跟我来!” 前一秒还在难过,后一秒气势比天高,这个女孩情绪转化快速,好奇怪。 姜砚迟想看看她要做什么,顺势跟上去。 此时外面烟花盛放,烟火大会璀璨,黑夜犹如黎明。 大人们在外面看烟火,大厅里空荡荡。 虞商商带着姜砚迟绕过人群溜进大厅,两个小孩动作轻便,没引起任何人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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