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泽忌镇定收回手,笑容渐渐消失。 …… 医院。 防止姜砚迟临时变卦,看诊时是虞商商硬性规定陪同前往。 晓得姜砚迟身份,医院派出七八个医学造诣极高的老医生为他诊治,院长也亲自出马前来探望。 VIP病房围得水泄不通,姜砚迟皱着眉,压抑烦躁情绪,回答医生小心翼翼问出来的关于病情问题。 讨厌被人簇拥。 但虞商商觉得医生多了,可能诊治的病情越准确,越不容易出错,全盘接受医院的好意。 每次医生问东问西,做全套身体检查,然后吃药打针,完事该疼还是疼,整个流程他熟悉到麻木。 这种场合姜砚迟烦得很,宁愿自己忍着也不愿意来看遍,可这次有虞商商作陪。 她搬着小板凳坐在床边,医生嘱咐的话认真记在本子上,时不时抬头问一嘴。 “医生,他脖子那块骨头疼,是不是长时间坐着低头办公所致?” “他嗓子哑的厉害,不愿意喝那种口服液,有药片吗?” “晚上经常翻身,浅眠,有时候需要借助安眠药催化睡眠。” “……” 医生一一给予答复,虞商商颔首,把注意事项挨个记在本子上。 像劳逸结合,经常锻炼,中午午睡等等,诸如此类记了满页纸。 姜砚迟看她认真问问题记笔记的模样,眉眼舒展,心脏温暖如春。 如果时时有她陪伴,就算天天待在医院,死在这他也甘愿。 医生给姜砚迟看完诊,最后谨小慎微补充一句:“最好是拍个片全面检查一下身体,防止有别的变化。” 姜砚迟之前来医院草草了事,从来不愿意多耽误一刻时间做深入检查,一来二去,医院的老医生们熟悉他的脾气,都不敢多说话。 姜砚迟眉宇皱成川字,刚要冷漠回一句不用了,床边记注意事项的虞商商头也不抬说道:“好,尽早安排。” 她发话,姜砚迟便闭了口,任凭虞商商摆布。 从未见过哪个人能把姜家冷酷无情的太子爷治的服服帖帖,医生们对虞商商不禁高看一眼。 心道哪家的神仙,居然能使唤动姜砚迟。 等医生们走后,虞商商把写好的本子放到床边摊开,正好是姜砚迟半躺着看的舒服的角度。 虞商商认真嘱咐道:“医生说的话都要听,回家休息几天,不准去公司,每天在家办公不准超过三个小时。” 姜砚迟盯着记满注意事项的纸,嘴角噙着淡淡笑意,目光转而望向她。 满屋子消毒水味很难闻,身上穿了象征病人的蓝白格衣衫,手插输液管,哪里都让人心怀烦躁。 可她在,他就觉得美好。 奇怪的话脱口而出:“生一辈子病也好。” 只要有她陪。 虞商商蹙眉,嗔怪:“说什么胡话?” 姜砚迟一瞬恍然,摇摇头,收敛情绪:“没什么。” 打完吊瓶,姜砚迟想快点离开,跟她一起把日常用品搬进他家,怕她反悔。 以免夜长梦多。 被虞商商呵斥一顿先治病后老实了,委屈地待在床上。 徐正带回来一堆药品和一大摞像书本厚的诊断书,虞商商边按着姜砚迟拔完针后的针眼防止淌血,边拿起那摞天书般厚重晦涩的诊断书翻看。 越看越触目惊心。 姜砚迟全身上下没个好地方,不是这疼就是那酸,眼睛也因为经常看电脑变得近视和酸涩。 眉头越皱越紧,虞商商如临大敌,像盯仇人一样盯着那摞纸。 “姜砚迟,我决定了。” 姜砚迟挑眉,温和地说:“你说。” “你彻底好全之前,不准工作。” 在家办公三个小时的权利也全盘剥夺。 姜砚迟没同意:“商商,我得赚钱养家,早点赚出来早点……” 看了一眼徐正,没把私奔两个字说出来。 徐正是家族培养的,不是他的人。 “不行,除非火烧眉头的大事,其他交给徐正和各个部门负责人处理,我不信姜氏没有你转不了。” 偌大企业,首领不在,就成了表盘里不会转动的齿轮吗? 若是这样,还要那些高薪聘请的科技人才有何用! 虞商商管徐正在不在场,她想说的话从不觉得害臊:“你敢迈进公司一步,晚上别想进我房间!” 极其没有威慑力的威胁,对姜砚迟却很有用。 他埋头,弱小可怜又无助。 声调低微:“那可不可以出院,回家里住。” 医院没有家里自在。 徐正的头埋的比他更低,生怕自己听见更多,不着痕迹往后退,悄悄退出房间。 虞商商没否定,道了声:“好。” 拍完片子之后,徐正去开车。 姜砚迟要把病号服换成正常衣服,虞商商待在屋子里看他换衣服不合适,即使姜砚迟满眼写着邀请,她还是出去了。 医院的走廊很深,身边路过一辆抢救车,四五个医生把着车头奔驰,家属哭天喊地追寻急速奔走的抢救车,嘴里大喊:“医生,求你一定要救救他!” 虞商商侧身给车子让开道路,暗叹一句可怜。 路过人山人海的等候大厅,虞商商手里拎着一袋药,低头玩自己的指甲,计算姜砚迟穿衣服时间。 算算差不多该好了,便欲向房间走去。 刚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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