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商商记仇,把这件事暗戳戳记在小本本上,等程枝意醒后一同算账。 她现在不清醒,虞商商再气也没用。 曲起指节扣扣桌面,她加重语气:“你再造谣试试?” 仿佛声音大就有理。 程枝意歪头:“我记错了?” 她挠挠头,困惑想破脑筋:“对呀,没错,十岁拉裤子的人就是你!” 虞商商:“……” 这个朋友不要也罢。 本来还想撑撑面子,想着万一程枝意改口,或者清醒过来帮她瞒一瞒。 瞒个屁。 姜砚迟抱着熊,指节抠弄它胸旁的蝴蝶结,假装听不见。 裴泽忌是个不怕死的,天塌下来仍在笑,挑眉看向虞商商:“想不到虞小姐是位性情中人。” 虞商商皮笑肉不笑。 内心崩溃。 她的一世英名! 生怕程枝意再抖搂出来点别的,虞商商连忙说:“行了行了,都散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拿起程枝意的手机找她们家司机,发消息来接她。 程枝意撅起嘴不满:“别呀,我还没喝完呢!” 虞商商边编辑好消息点击发送,边无情说道:“回家跟你爸妈喝。” 程枝意耸耸肩,怀里抱着小猫咪,可怜巴巴说:“我不回家,他们看到我喝酒能骂死我,而且小猫还没地方去。” 猫的住所确实是个问题。 这时,裴泽忌突兀提及:“白日与程小姐约定好把猫放在裴某名下房中,我来送她回去吧。” 程枝意傻不愣登瞧他。 她醉得不省人事,周身没有让虞商商谨言慎行的人,她露出礼貌退避的笑:“不必了,裴总业务繁忙,怎能劳驾您这尊大佛?” 孤男寡女,喝了酒的美人,虞商商不可能把程枝意放心交给一个不怀好意的男人。 裴泽忌不置可否。 虞商商回眸,望向姜砚迟:“家里能空出一间房给猫吗?住几天,等程枝意找到猫住的地方就搬走。” 毕竟是姜砚迟的别墅,猫掉毛严重,她不好轻易下决定。 姜砚迟点头:“东边有间朝阳的废置屋子。” 虞商商的话他向来不拒绝。 说完想起程枝意喝醉了没法回家见父母,体贴替虞商商想好解决方法:“让你的朋友一起来家里住吧,我让赵姨煮一碗醒酒汤。” 程枝意作为虞商商的朋友,贸然提起让她去男朋友家中住不合礼数。 但这句话由房子主人姜砚迟说出来,问题迎刃而解。 虞商商没怎么想,便同意道:“行。” 转身同裴泽忌说道:“告辞。” 该有的礼数一分不少,谁也挑不出毛病。 裴泽忌仰首,要笑不笑,指尖轻叩木头凳子,面露思忖之意。 虞商商懒得管他,跟程枝意家里司机发消息说不用来了,然后把她扶上回程的车。 程枝意比虞商商矮,自然也比她轻,虞商商扶她费不了多少力气。 抬回家中,赵姨连连接手,跟虞商商一起把酩酊大醉的程枝意扶到客房中。 虞商商给她脱掉鞋洗了把脸,和猫住一块,剩下的事交给赵姨解决。 程枝意身上的酒味熏了她一身,虞商商回家第一件事就是脱了衣服洗澡。 她和姜砚迟目前睡在主卧,同一间房,梦中梦过很多次的灰暗房间。 她洗完澡吹干头发,走到床边,发现床上没人,只有一个人高的大玩偶棕熊。 正疑惑他人去哪了,虞商商试探叫了一声,屋里没反应,脚步不停,走到门外去找。 最终在书房里找到姜砚迟。 她控制不住停下脚步,想看看他在干什么。 门虚掩,书房灯光明亮,姜砚迟背门口,望向落地窗前,手里举着黑色手机,在打电话。 另一只空出来的手勾着打火机,百无聊赖点燃火苗。 戒烟是痛苦的,自从虞商商说了那句不准抽烟之后,他就再也没碰过,全靠毅力支撑。 打火机闲下来,成为无聊时的玩具。 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很久,姜砚迟只平淡回复一个“嗯”字,而后没什么情绪说道:“请两天假,这几日把如果有重要工作,提前通知我。需要签字的文件送到老姜总那里,我休息期间一概不收。” 话语停顿,那头好像在问为什么。 姜砚迟音色凉薄:“老姜总问起来,就说我的主意,让他来找我。” 旋即挂断电话。 后背蝴蝶骨突兀地仿佛要飞出来,宽阔的胸膛无声起伏,姜砚迟盯着窗外草丛修剪整齐的花朵看了几秒,默默转身。 却对上门外一双亮晶晶的视线。 姜砚迟收起手机,摒弃所有负面情绪,缓缓翘起一抹温柔笑意,走过去拉住虞商商的手。 他的手冰凉,包住她的小手。 “照顾好你的朋友了?” 虞商商点头,神色复杂。 她隐约从姜砚迟的话中听出来,和老姜总似乎发生了一点不愉快的事。 老姜总不是他的爸爸,而是他的爷爷。 传闻老姜总的儿子,也就是姜砚迟父亲,喜文厌理,最大的志向就是摆弄画作,不堪大任。 姜砚迟的父母是政治联姻,门当户对,却互相没有感情。 他的父亲对经商毫无头脑,老姜总认为他无法承担姜氏未来,把一切希望付之于孙子——姜砚迟身上。 这也就是为什么姜砚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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