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商商蹙眉,手指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轻拧他大腿肉。 这么肉麻的话,他居然当着父母的面说出来,羞死了。 姜砚迟不觉得羞耻,反而坦坦荡荡,神色锐利。 姜母与姜父皆愣住。 印象中姜砚迟一直是一个无欲无求的机器人,让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每件事都可以做得很好。 以至于他们都快忘了,姜砚迟也是个人,人有七情六欲。 三年前他突然回家,脑子断根筋,硬是逼他们和老姜总,宁愿失去所有继承权,也要婚姻自由,换来和一个叫虞商商的女子结婚的权利。 那时候老姜总已经挑好联姻人选,断然不同意,姜砚迟便在雪地里跪了三天。 跪到进医院,为了唯一孙子生命安全,老姜总才被逼同意。 陈年旧事,又被提及。 气氛弩拔弩张,姜砚迟和姜母互不退让。 虞商商拍拍姜砚迟大腿,轻声说:“来的时候跟我说什么了?” 不是说好和姜家人好好说话么? 姜砚迟默然。 她的话,他没法拒绝。 气势瞬间矮了一截,姜砚迟无言,低眉顺眼在桌底下抠弄她手心薄薄的肉,指腹贴在她的手掌心画圈,临摹印记。 小声说:“知道了。” 自从能够主宰自己的生活之后,姜砚迟已经很久没有回家,家里充斥着一股铜臭氛围。 他本身是个冷漠的人,适应没有人情味的地方,直到虞商商出现。感受她身上萦绕着热闹的生活气息,她的身边有人情味,姜砚迟尝到甜头,再也无法忍受黑暗。 见他低头不语,虞商商这才转回头,与姜母温柔一笑,继续说道:“最近有打算搬进他家里住,毕竟以后是要在一起的人。” 姜母颔首,又问道:“今年有订婚的打算?” 她说话的力度很重,听着像质问。 虞商商感到一阵不舒服,碍于关系,露出得体笑容:“有。” 姜母了然,描画雾眉轻轻挑开一道慧丽的弧度,优雅翘起二郎腿:“婚后的资产分配,要几个孩子,三观,对对方了解程度,有考虑?” 话语越来越不中听,姜砚迟眉头一凝,语气沉重:“母亲!” 眉宇戾气横生,欲起身,抓住虞商商的手被她反抓,一把薅住。 虞商商制止了他的动作,不急不慢地挡在姜砚迟身前,表情从容:“不瞒您说,我与姜砚迟曾经在一起过,我相信世界上除了您,没有哪个女人比我更了解他。” “至于资产问题,属于姜家的自然归姜家所有,我看上他这个人,并非他背后钱财。” “孩子的问题有待商榷,看我们婚后各个方面的条件能否照顾好一个孩童,再决定是否生育。” 有条不紊回答完她的问题,虞商商回身看向姜砚迟,语气顿了顿,征询似的问:“你说呢?” 姜砚迟面色生冷,椅侧的手被虞商商暗地里慢吞吞摸着,给他顺毛,好半响,终于忍住暴躁的情绪:“都听你的。” 只有他一个人的话,姜砚迟会毫不犹豫离开。 当年他走出家门选择自己居住,就是因为受不了家里的生长环境。 但既然回来是为了解决问题,没有走的道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没有父母支持,是不完整的婚姻。 他不要虞商商的婚礼接受不到男方父母支持。 虞商商要配世界上最好的一切。 为此,姜父姜母以及老姜总的难关必须解决。 姜母满意地点点头。 她此话尖锐,意在试探虞商商的弹性。 脸上的表情由冷漠转变为温柔:“商商,你是个好孩子。姜家规矩多,姜砚迟的爷爷脾气差,待会我问你的问题,都是他可能会问的,所以先演练一遍,你莫要介意我的态度。” 虞商商恍然,怪不得过年前后吃的那顿饭姜母还是温柔的,为何到现在处处阻挠。 她笑道:“没事。” 看来真正要面对的非姜砚迟父母,而是他那个未曾谋面的爷爷。 姜母身为高门大户出身的子女,脑子很聪明,她知道如果虞商商过不了她这关,那么到时候老姜总那里也一定过不了,干脆不会让他们见面,省的闹出不愉快。 虞商商给她的答复,皆为上乘。 她对这个儿媳越看越满意。 虞商商方知“中计”,看了眼姜砚迟,对方也诧异。 姜砚迟轻嗤:“你的话未免太重了些。” 十足护短。 姜母神色转化为凌厉:“放肆!多日不见,教你的规矩忘得一干二净,再这样下去,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母亲!” 她眉宇之间与姜砚迟有三分相似,两人生气气来表情一模一样。 虞商商夹在两人中间,左右劝也不是。 好家伙,说好回来解决问题,怎么问题滚雪球越弄越大? 一旁摆弄山水画作,一直未曾说话的姜父眼见不好,拍拍桌子以正视听:“行了,父亲马上要下来,别吵到他老人家。” 姜砚迟嘴角扯了扯。 虞商商咬着腮肉,大脑飞速运转思考。 从姜家父母的话中可以听得出来,他们嘴里的“老姜总”才是掌管姜家大小事务的核心人员。 老姜总发话,那才是一锤定音。 前面的磨难只是毛毛雨,虞商商真正的考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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