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一个人进入深度睡眠以后再被连续唤醒,每次睡觉只有三个小时有多痛苦。 几乎是一进入睡眠就要醒来,正常人哪能受得住,何况姜砚迟本身就有浅眠,发病时失眠的症状。 虞商商扪心自问,她从小到大最爱的人是自己,但姜砚迟比她还要爱她。 一些虞商商从没考虑过的事,他全在为她着想,至于自己每天睡觉怎么办,他没想过。 虞商商笑了:“姜砚迟,我在跟你说正事,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可以入你梦中吗?” 姜砚迟耿直道:“好奇,但你能睡个好觉更重要。” 她一哽。 虞商商忽然知道她这样一个情感洁癖,从不吃回头草的人,为什么会两次为姜砚迟驻足。 细水长流最能沁人心田。 换谁谁不心动? 虞商商按住他的肩膀,直直望进那双漆黑的瞳孔,认真诉说:“我不在乎诡异的梦到底出自哪里,也不在意晚上睡得好不好,有梦没梦一样睡得香。之前本来想就这样糊弄过去,把梦境的事藏在心里。但是姜砚迟,昨晚梦境过后,我不能再坐视不理了。” 姜砚迟静静凝视着她。 虞商商缓缓说道:“曾经我特别怕,怕你知道我每晚被迫出现在你梦中的事,从此抓住我的把柄,一直不敢言说。现在想了想,没什么好怕的。” “嗯。” 他纵容点头,唇角浅笑。 虞商商又说:“我希望你以后可以做个好梦,以前的事已经过去了,今后我会在你身边。” “别害怕,也别再做那种梦了。之前的过错能原谅我吗?” 姜砚迟颔首:“原谅。” 从没怪过她。 之前姜砚迟会觉得,他单向暗恋没资格怪罪虞商商,但从她说出这些话开始,虞商商把他拔到很高的位置,地位与她齐平。 姜砚迟感受到被心爱的人在乎,被她需要。 她郑重承诺:“三年前的错误,之后我会补偿你。” 一点一点还清,哪怕时间缓慢,伤害深重,可以用一辈子偿还。 额头冒汗,姜砚迟面颊微红。 分明是站不稳的状态,可听到虞商商用心承诺的话,心中微暖。 他好想沉醉在此刻,希望时间冻结。 十八年暗恋终见天光,他的等待有了完美的结果。 姜砚迟嗓音生涩,开口发觉自己的声音如此陌生,隐约带着颤动,笑说:“不需要补偿,我甘愿的。” 身形晃了晃,终是没撑住,晃悠着撑住床头柜。 虞商商连忙抱住他的身体,给予支撑,慌张道:“你没事吧?” 他摇摇头,下意识推开床头柜,从里面翻出来一瓶安眠药。 安眠药是让他最快度过痛苦期的良药。 手心刚握住药瓶,心神一震。 不能吃。 虞商商会入梦,吃了安眠药,他在梦中精神错乱,无法确保自己能够坐怀不乱。 梦里他能操控一切,也只有虞商商在身边,如果他第一时间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心神,梦境中无人能救虞商商。 她会被他吞吃个干净。 姜砚迟痛苦的眉眼紧蹙,松开握住安眠药的瓶子。 三年来唯一的良药。 因为怕伤害她,毫不犹豫松手。 低头苦涩看向地面,抱住脑袋。 幽香气息扑鼻,他闻得到少女身上浓郁的栀子花香,好甜。 好想和她共赴沉沦。 虞商商焦急抚摸他的身体,给他消退热量,焦急地问:“很难受吗?” “商商……” 他要疯了。 甜美柔软的身体近在咫尺,姜砚迟双目赤红,咬紧牙关逼迫自己清醒,唇角咬出一个血印。 拉住虞商商衣角,抬眼,痛苦地说:“你先出去,好不好?” 虞商商急得话都快说不明白了,扶他坐到床上:“我出去你怎么办?赵姨马上熬好药,你再坚持一会儿行吗?” 虽说有药,药效并不是当场出作用。 封云医生开的药属于慢性药,通常要长年累月喝药,最好情况过个几年才能好。 当场出不了效果。 他失控地大口喘息,手指紧紧扣住黑色床单,眼中弥漫着疯狂。 “我,我控制不住自己,商商,离……远一些。” 说几个字就要大口喘气。 浑身发烫,像是发烧的症状。 “那你呢?” 虞商商怎可能坐视不管,大清早马路飙车疯狂赶过来,岂能眼睁睁看着他惨痛。 姜砚迟缓慢摇头,把她往外推。 手掌冒热汗,使不出太大力道。 他什么也不干都十分困难,何况是把虞商商推向外围。 做出这个决定需要耗费多大的毅力,只有姜砚迟知道。 虞商商面露挣扎,犹豫着说:“要么,我们……” 他战斗力疯狂,虞商商一直不敢主动提及与他同床共枕。 尤其是失控时的姜砚迟。 梦境中她不是没感受过,曾经被绑在床边,姜砚迟眼中猩红比烟火星灼热,狂热吻她。 她从来都不会干吃力不讨好的事,第一次破例,不再犹豫,柔声哄他:“别担心,我可以。” 噔—— 姜砚迟微愣。 他面露苦涩:“商商,我不能伤害你。” 伤害过太多次,姜砚迟无法看着自己把已经回心转意的虞商商再度重伤。 怕她痛苦,怕她害怕他,就此远离。 此时已经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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