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地整理好一切之后,他再也没敢看韩雨晴的眼睛,就径直退出了房间。一直到巨大的关门声在客厅响起,韩雨晴才回过神来,一种复杂的情感浮上心头。
上帝总是在任何时候都提醒你,适可而止。不要沉沦在片刻的情况里,也不要……自顾自地做着有关两个人的梦。
韩雨晴在床上独自躺了一阵,突然失笑。
原来自己还是在幻想,还是对风玉堂有所期待。可他始终是属于那个家的……那个毁了她母亲、毁了她儿子、也彻底摧毁了她的家啊!自己还是跟前世一样,靠着这样那样的希望来活着。但其实他们都是不曾改变的。
就像风玉堂,也只是做着自己想做的事,相信着他自己愿意相信的事儿,他不是那些事情的始作俑者……可是他一直都是作为参与者存在的啊!
这个电话仿佛是一个恶毒的提醒,提醒着风玉堂,你还有属于自己的事情要做;也提醒着韩雨晴,这个人,即使曾经是你向往所在,也早已经不该属于你了。
她苦笑了一声,昨天晚上的一切究竟算什么?弥补,还是放纵?可能更像是一场道别吧。
现在看来,梦都是会碎的,只是时间的早晚而已。
走出房门,地上散落的一切都显示这曾经发生的事情,赤裸裸地嘲笑着屋子的主人。
韩雨晴眼睛一酸。
风玉堂步履匆匆地赶回家里,发现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人仰马翻,相反地是,从风母到下人,都面色平静,一点也看不出风凉沁生病的焦急。
“怎么回事儿?凉沁呢?”他意识到了什么,不悦地开口。
乖巧待在风母身边的柳欣瑜站了出来,也没有回答风玉堂的问题:“玉堂哥,怎么一直不回家里呢?伯母可着急了。”
“我问,凉沁呢?”他看也不看她,一字一句咬得极重。
“玉堂!”风母终于出声,“有些事情你不要做得太过分,适可而止!”
“我做得过分?”怒极反笑,“我哪里做得过分了?有比诅咒自己亲生女儿旧病复发还过分么?真想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出的鬼主意。”
柳欣瑜低下头,做足了在风母面前的样子:“我……我也是看伯母这么着急,才想了个法子让玉堂哥你早点回来的……凉沁在楼上,我这就给她道歉去。”说着转身就要走。
风母一把拉住她,对风玉堂的斥责意味明显:“玉堂,你怎么就不能像欣瑜一样,多体谅一下家里人的心思么?那个韩雨晴到底有什么好?当初你不是也很反感她么?为什么现在着了迷一样要去为她做这做那?她给你下了什么药……”
“妈!”看她仍要喋喋不休下去,风玉堂再也忍不住,“她怎么样,我自己心里清楚,希望您不要干涉我。”
风母气急败坏:“她到底有什么,让你甚至可以出言顶撞我?”
风玉堂不再开口,只是神色朗朗地盯着自己的母亲。直到楼上的凉沁听到大厅的吵闹慌忙跑下来,拉住哥哥的手:“哥,你怎么回来了?”
“回来看看你还乖不乖。”他用另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也冷静了下来,语调温和,“有没有好好听医生的话?”
“听了听了。”风凉沁拉着他就往楼上走,想跟好不容易有空的哥哥说几句心里话,完全忽略了一旁表情难看的柳欣瑜。
看着两个人走上楼梯的背影,以及隐隐约约传来的对话。
“哥,雨晴姐她还好么?”
“嗯?怎么突然开始问她?”
“她以前答应过我,要来看看我的,我都等了好一阵子了。”
风玉堂好像一下子笑了:“别急,等再过一段时间,我让她每天都来看看你……”
声音已经被拉得很远了,但是在柳欣瑜听来,却是那么尖利和刺耳。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风凉沁这颗最有用的棋子,竟然慢慢地脱离她的掌控,偏向韩雨晴那个女人了?
左手不自觉地握成拳,施了丹蔻的指甲陷入手心里,正欲发作,一想到风母还在身旁,眨眼间又换上了柔柔弱弱的表情来,还夹带了一丝委屈,让风母不由得也心疼了,把手温和地放在她肩头:“没事儿的欣瑜,这次都是我的主意,委屈你帮我分担了。”
“伯母,我不委屈……我只是觉得玉堂哥他,变得很陌生了。”
又是一个低头,让风母的愧疚和不安又占据了上风,她连忙宽慰柳欣瑜:“他现在还年轻,还不知道怎么面对外来的一切。等这阵子新鲜劲儿过了,或者那个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