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一块田里全是小杨树,看样子是杨树苗。我想在这些杨树上弄断一个树枝来,刚卡帕一声,突然我就愣住了。
我看到一个老汉在那里插秧。他到我后停下了手中的活。
“你是干什么的?偷我树苗。”
“不是啊大叔,我想借个树枝。”
“什么,借树枝,嘿儿,你说的好,那树枝断了你还能接上吗,你的胳膊断了你还能安上吗?”
“那我买了行吗?”
“买啊,行 ,我就是要卖的,你出多少钱?”
“你卖多少钱?";
他伸了伸五个手指头。
”五块钱。“
我掏出五块钱来给他。他接过钱后看了看我。”你不是这个地方的吧?“
”你怎么知道?“
”因为是这的人都知道,五块钱可以买好几颗树苗了,而你只买了一个树枝。“
中午老汉请我吃饭,我到他家的时候不禁惊讶住了,他家里是还有三间土房子。中午的饭是用那五块买的菜,两元钱的豆芽,三元钱的鸡肝。然后老汉拿了一瓶白酒。吃饭的时候他的大儿子回来了,可是他的大儿子一只眼睛瞎了。
老汉不急不慢的向我解释,大儿子出车祸受伤了,去大医院做手术,手术的当天下雨了。儿子已经进入手术室了,可是刚打上麻药天空就*一个雷,全省停电了。因此误了儿子的最佳抢救时期。
我很疑惑。”大叔,好像手术室里有储蓄的电吧,这外面停电不耽误手术啊?“
老汉好像没听到我说话似的,喝了一口他的白酒。
晚上老汉非得留我在那里住,可是我看着这土房子,还有那床,硬邦邦的,心里有些不情愿。勉强答应了。
下午的时候老汉接到了一个很珍贵的电话。这是他二儿子的电话。他告诉我二儿子在外面混,混的可好了,发达了,都不愿意回家了,家里的环境不好。我连连回答是。当我问老汉二儿子多久没回来了他微微闭上了眼睛。在回想,想了好久。
二十多年了。
二儿子说晚上还会打电话的,想回来看看,二十多年没有回家了。走的时候二十岁,现在孙子都有了,想带着老婆回来看看。晚上老汉在电话旁边等到块十二点了,我说二儿子可能是不会来电话了吧,可是老汉笑嘻嘻的说,不会的,在等等。不就是一个电话吗我说给他打过去就是了,老汉说二儿子说打长途太贵了。我掏出手机说用我的打吧,这时候大儿子发话了,二儿子家没有电话,得跑很远打公话。在十二点半的时候二儿子终于打电话了。老汉激动的想哭。我问他大儿子为什么在外面呆这么久才回来啊,大儿子说二兄弟在外面有家了,回来这一回要花一万多,嫌花钱。
这让我听了难受不,上天这是作弄我啊,有的人有爹可是他都能憋住二十年不看一眼,有的人爹找不到了,可是他却还是苦苦寻找。
我还在为结识了这样一位热情的老汉而有些自豪的时候却遭到红孩儿的母亲的反对。
她告诉我那个老头可能吹了。一家子就是让他给吹散了,他老婆是花钱买来的,买的时候才十六岁。十八岁就为他生下了第一个孩子,一共生了五个。大儿子过得不好可是还能凑合,二儿子抢别人的车被打瞎了眼睛,没钱看了,那两个儿子进去了,别人让他这个当爹的花点钱送送礼,让儿子早点出来,可是这老头说卡里的密码给忘记了十多万取不出来了。你说,什么时候都忘不了吹牛。
剩下那一个孩子呢,不是有五个吗?
那是个女儿,跟着个有钱的老头跑了。
我的心很平静很平静的,掏出一支烟来。
来到这个城市三十二
我觉得在这里呆了好久了,我想回去看看我那个家了,租期快到了,我不回去交房租房东会把房子租给别人的。
齐缓君不想学美发了,她给别人剪头发的时候一剪子下去剪了个大坑。修都没有办法修。还把人家耳朵给剪了,她自己也受伤,剪子也经常剪她自己的手,有点自残的感觉。给别人修眉毛的时候卡擦一下子,把眉毛给刮去一半,那个女顾客是撕心裂肺的哭,韩媳妇也没有办法了,给那女的钱,让她去大地方补眉去了。齐缓君感慨的说,原来一件很小的事情都需要用心去做,真是世间洞明皆学问。但是她腻了。我怪她做什么都没定性,她说这个年龄就是爱冲动。我对她说,我真担心这一代的美发师退休之后要是换了齐缓君你这样的上岗,我们的头发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