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希音缓缓地平复呼吸,慢慢地开口:“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我戳到你的痛处了?那看来我蒙的是对的了。”
“你说的话让人不舒服。”霍希音冷眼看着她,话也同样的冷冰冰,“假如没有霍长清,我们就是没关系的陌生人。难道你觉得为难我会很有成就感么?”
“没有你父亲我们没有关系吗?我倒是觉得不尽然啊,我们之间好像不止有这一条线,在一些其他的地方我们也被神奇地衔接着呢,甚至还是在挺重要的一环上。”
霍希音看着她,不置可否。
夏仪靠近她,忽然淡淡地笑了,轻声说:“纪湛东收购了你爸爸以前的公司,我不相信你就没有一点的触动。”
霍希音抿着唇,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公司已经病入膏肓,你以为纪湛东费那么大力气去接管,难道就只是公事公办?他有没有告诉你他提的条件有多优惠?他有没有告诉你他去收购那家公司是因为谁?还有,虽然我不知道你了解的有多少,但是你真就确定你结婚之后会幸福?”夏仪的嘴角有一点嘲笑,“霍希音,其实你真的挺可怜。”
霍希音死死地看着她,她咬住唇,面色苍白,几乎没了血色。她的指甲掐进肉里,勉强镇定住自己,然后努力清浅地笑:“夏仪,霍长清当初是怎么抛弃你的,难道你就忘记了么?以前你靠母亲的救济,这两年你靠霍长清的遗产,现在你就靠着最后那点股份换来的钱。夏仪,你才是一条彻头彻尾的寄生虫。论可怜,当初的你难道不比现在的我要可怜一百倍?”
虽然她承了口快,但她觉得这种话题再说下去她应该不会占什么上风,于是霍希音说完就走,毅然决然。
她在周三的时候再次去了医院。她觉得有些恶心,同时十分烦躁,并且觉得心力也有些透支。
“你最近是不是有心事?这样对孩子不好。”
“假如我想做流产,现在我的身体状况是不是也不允许?”她这些天查了一些有关的资料,心里有了底,但还是想确认一下。
“是。你压力太大,并且身体虚弱,这样子对孩子对你都不好。你现在需要的就是静养,放松心情的静养。”
霍希音从诊室出来,又碰到了她的那位高中同学。她最近似乎总是遇到一些故人,欢迎的和不欢迎的,一边聊着过去一边感慨。最近大概正巧是烦躁期,人人都在诉苦。那位高中同学和霍希音坐在长凳上说了半个多小时,从家庭到工作,琐碎小事太多,如同一地鸡毛,又小又繁又没规则,纯粹是捣乱。
后来她的同学说:“对了,前几天住进来一个病人,和你长得特像。挺年轻挺有气质的一个人,看起来也柔柔的,结果不知因为什么那天晚上突然吞了许多安眠片,幸好被家人及时发现送了过来。”
霍希音心中一动,问:“那个人是不是姓夏?”
她的同学想了想,说:“好像是。怎么,你认识?”
霍希音点了点头:“她现在怎么样?”
“那天晚上洗了胃,已经脱离危险了。现在好像是在1号楼四层四号,假如我没记错的话。”
和高中同学分开后,霍希音去了医院对面的礼品店里买了一盒补品。她买的时候没有犹豫,却在要进病房的时候开始徘徊。
她来看望的这个举动本就唐突,又何况她并非只是一门心思地来慰问。霍希音自觉十分不厚道,思索了半晌终于放弃,在此时却有一名医生过来敲了敲她面前的门,霍希音听到里面有一声低低的回应,接着门便被医生推开,她没来得及躲闪,直接就和夏未央来了一个面对面。
“是你?”她明显有些惊讶,但很快恢复镇定,指着病床一边的椅子,声音有些虚弱,“进来吧。”
夏未央的脸色并不算苍白,但看起来精神并不很好。房间内很干净,干净到礼物似乎只有她自己现在手里提的这一份。
霍希音不想解释自己如何会得知她在这里,也不想解释自己为什么会来医院。她想问她目前的感觉怎么样,但是又发现这问句在这里简直就可以替换为“你自杀未遂被救过来的感觉如何”。
连这句惯常的问候语都无法使用,霍希音一下子都找不到合适的话题来开始。
其实她有很多事想问想求证,但是看着她这个样子,她觉得很难问出口。
医生检查了几项发现没有大碍,嘱咐了几句便出去,于是病房内只剩下她们俩。
“你还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