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跟一个暴发户那洋洋得意到欠抽的眼神差不了多少。看着别人郁闷特好玩是吧?”
江行还是笑:“你别用这么阴森恐怖的眼神看着我。你知道你现在的状态叫什么吗?学名曰迁怒。哎说真的,今天来这地方真是失误,让你郁闷属于我失责。”
霍希音再也坚持不下去,在他一脸戏谑的表情中站起身来:“我去趟洗手间。”
但是她刚刚关上包厢的门,一扭头,就看到了纪湛东。
纪湛东本来正轻靠着一边装饰得金碧辉煌的墙壁,手中有一支烟,但只是拿着把玩,敛着眉眼,依旧是痕迹很深的双眼皮,表情漫不经心,似乎是在出神,然而听到她这边的声响后动作却又很快停了下来。
他穿着休闲,长衣长裤,衬衫似乎还是他们一起买过的其中一件。头发剪短了一些,整个人看起来清减了不少。但依旧是好风度好气质好模样,嘴角又挑起了熟悉而细微的弧度,以及让人看不分明的眼神,还有脸庞熟悉的轮廓,都没有怎么变。
他的半截袖管挽上去,露出的小臂比其他地方都要白皙。纪湛东的眸子黑黢黢地深不见底,嘴唇微微抿着,定定地看着她,见到她也并没有讶然,但也似乎并不打算说话。
霍希音却突然想起她前段时间在医院无意识的时候,落在脸颊上的那滴泪。她事后回想,觉得那很不真实,现在看他这副淡定又从容的模样,就更加怀疑那会不会仅仅是她的梦境。
他这样的人,心怕是早已磨砺得刀枪不入,又怎么可能会哭。
看起来他没打算要打招呼,霍希音也不是主动的人。她面无表情地转身就走,接着便听到后面淡淡的笑意:“洗手间在我这边,出口也在我这边,你那边下楼是厨房。”
霍希音差点咬住舌头。她转身,纪湛东眼中染上了一点笑意,他侧着身,一脚支起靠着墙壁,抱着双臂看着她,微微笑了一下:“为了躲着我,就连路也不打算过了么?”
又是这种笑容。歪着头,带着一点戏谑,还带着一点无辜。纪湛东向前走近一步,霍希音下意识要后退,但在行动之前又恢复镇定,只是警戒地看着他。他又向前走了一步,霍希音依旧保持站定。
纪湛东唇边的笑意扩大,似乎对她这种强撑的镇定十分感兴趣。霍希音在以前就发现,他最大最无聊至极的恶趣味就在于,最乐意看到别人着急或者慌张,然后在一边隔岸观火乐不可支,等到别人濒临爆发边缘他再过来帮忙或者来一句话让人脾气无处可发。
霍希音恍过神来,在心里暗暗地骂,这种鬼地方以及他们现在的这种关系,纪湛东竟然还保持着这种恶俗的习惯,而最可恶的是她竟然还真就中了招。她本来可以不理会他,可事实是她竟然忘记自己有这个权利。
他们本就离得近,霍希音再逃已经来不及,纪湛东突然拦腰揽过她,他的动作十分快,又仿佛是笃定了霍希音不敢声张,就这样明目张胆地把她挟持到了几步以外一个无人的死角。
他的掌心熨帖在她的腰际,隔着薄薄的布料,有无法阻挡的熟悉而温暖的温度传过来。两个月,许多记忆还没被删除完毕。他挨她十分近,近到霍希音有点喘不过气。
她一到死角,就立刻拍开他,脚都恨不得也跟着踢过去。
纪湛东眉头都没有皱,也没有挡,只是看着她又站远了一点,脱离了他的可触及范围。
这个角落够隐秘,十分适合做掩人耳目的勾当。地点太不对,人物也不对,霍希音抱着双臂盯着他,凉凉的墙壁及时沁醒神经,她说:“你又想说什么?”
纪湛东看着她,眼神晦暗难明,略略沉吟了一下,慢慢地说:“今天上午的事,我只觉得那些股份和房产比其他东西更实际一些,况且那些股份也本该属于你,没有其他的意思,请你别多想。”
“我还真就多想了,真是不好意思。假如你只是认为感情上亏待了我,就没必要补偿什么,这种事用不着兑换成实物。支票能让你换取心安,可我不会因此舒坦。我相信你当初的诚意,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在并不专一的情况下,还要允诺一个婚姻。”
霍希音听到包厢有开门的声音,刻意压低了嗓音,接着说:“你把解释轻描淡写,根本没有戳中重点。我相信你没有骗过我,可我也告诉过你不止一次,隐瞒比欺骗更加可恨。我不相信你当初不知道我在怀疑,可你竟然没有想到要解释,或者说,你根本就不想解释。”
她还有句话没有明说,是很小妇人也很酸气冲天的一句话:纪湛东说到底,你知不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