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得寸进尺。对付他们,就应该大军围剿,格杀勿论,以儆效尤,才能保我天界的太平。”
承桓轻轻叹了口气,说:“凡人的命也是命,杀,毕竟不是长久之计。”他的神情里难得地流露出一丝厌倦。然而我觉得,他并非是对金王的话多么反感,而像是因为自己不得不要说这些话才感到厌烦。
青王帮腔:“储帝说的不错。如今天下诸侯七千,田地皆由凡奴耕种。天人库房堆的谷米霉烂,酒肉恶臭,凡奴竟然还要以树虫草根果腹,严苛若此,怎会不起事端?”
坐在金王身边的少年霍然而起,我已经忘记了他是哪一房的表亲。“没有天人,他们凡人能有如此年年风调雨顺的日子?三年天灾一过,只怕人人都要吃树皮。金王的话没错,对那些忘恩负义的凡贼,就是该杀。”
有人反唇相讥:“杀,就知道杀。有本事你把天底下的凡人都杀了。”
金王疾言厉色地顶了回去:“天人为尊凡人为卑是有人之初就有的法则,几万年都这么过来了,怎么忽然就不行了?就是因为现在有储帝在后面给他们撑腰,才会闹出这样的事情。”
青王冷笑一声,“建嬴,你这是什么意思?自从储帝监朝,你就事事肘掣,你到底有什么居心?”
“我有什么居心?储帝这样处处维护凡人又是什么居心?天人是天界之本,储帝这样罔顾根本,就不怕天界生出异变吗?”
“是啊,天界本来是不会发生异变的,可是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成天煽风点火就难说了。”
“你把话说清楚,别阴阳怪气的。”
“我?我也没什么意思。我不过就是觉得有的人口口声声为了天界着想,恐怕私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
……
那场面实在很滑稽。金王面红耳赤,青王则不冷不热地对答,双方皆有拥趸,各执一词。朱王和栗王仿佛想要劝架却又始终不肯上前,兰王却带着一脸的看戏神情,悠然自得地左顾右盼。然而,我留意到,自从青王开口,承桓便未再说过一个字。他面无表情地坐在争得不可开交的人群中间,低垂着眼睑,如同一座石像,非但一语不发,甚至像是连看也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