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怕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你明明身处人群之中,却仍然感觉自己是独自一人。越多的吵闹就越衬托出你的孤寂。
这天卫朴可算考完院试回来了,辛芜跑到外院门口去接人。
卫朴是被人用马车送回来的,去的时候精神抖擞的一个人,回来的时候就像被掏空一样,精神气都去了大半。
要不是辛芜知道他的为人,恐怕还能认为他是鬼混去了。
这般从马车上近乎滑下来的姿势,走路慢吞吞,脚后跟几乎不着地,就个脚尖在地上踮着走,飘忽忽的,可不是被人吸了魂的模样。
“熙回哥哥,你还好吧?”辛芜有些担心的看着不肯让人扶的卫朴,生怕他一脚踩空摔到自个。
卫朴连回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勉强摇摇晃晃的回到自己房间,往床上一倒,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吓得一边不知道怎么回事的辛芜都差点哭了,还是梅信经历的事情多,早早请来了医馆的大夫,让人在一边候着。
虽说是按时辰收的钱,但也不差这么些时间。
大夫过来给卫朴诊了诊脉,摸着长胡子,摇了摇头。
辛芜眼里冒着水光,这次是真的哭出来,大夫都摇头,莫不是治不好,让人准备后事的意思。
只听那白胡子老大夫摇头晃脑的说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这几天都没怎么睡觉,吃也没吃多少,又困又饿才昏睡过去。他的底子好,也用不着吃什么药,让他好好睡一觉,醒来后做些滋补的菜品吃上几回就好了。”
“这年头从考场出来的学子都有这种症状,不是什么大事,你们也不用太担心,更不必哭的。”
老大夫的后半句话是说给辛芜听的,他老是老了些,但眼不花耳不聋,当然看到小姑娘眼角冒出的泪花。
辛芜抹了把眼睛,果然还是关心太过,现在看到卫朴可能出事她都这么难过,要是等将来他真的死了,她又该如何自处。
想到这里,辛芜莫名怀念偶人的那具身体来,没有心的偶人当然是凭理智做事,哪会这么情绪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