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慢慢吃,不用太着急。”
她微微一笑,眉目可入画。
晚间的时候,灵堂里还跪着的人就只有陆梓善一个,也只有他是实打实的跪了那么多日子。
辛芜提着灯,从小路绕到灵堂,她的身边没有侍女下人,又是个记不清路的,故而明明只是几步路的距离,她硬是绕了将近半个时辰才到灵堂。
静悄悄的夜里,她穿着软底的鞋,走在青石板铺成的路上,悄无声息。
“哥哥,你一直跪在那里,就不担心把腿给跪坏了么?”
不是白天,身边又没有外人,辛芜说话都变得放肆许多。
先前的那堆纸钱已经烧完了,陆梓善手边的这堆是下人从外面买回来的,他往火盆里递纸的动作一滞,摇摇头,“说什么胡话呢!守灵就应该规规矩矩的,不然又为什么要人来守灵?”
“你总是有道理呀!”辛芜把纸灯笼往边上一放,席地而坐,也不嫌弃地上太凉,没有垫子之类的话了,倒是陆梓善看不过去,从旁边拿了个蒲团过来,硬是要辛芜把这个垫在地上。
“有什么事情怎么白天不说,偏要等到晚上一个人跑过来,明明知道自己容易迷路,还非要逞强,说说这次又是在外面转了多少圈才找到这里来的。”
陆梓善伸手在辛芜的头上揉了揉,毛绒绒的手感很好,就是揉过以后,小姑娘的头发变的乱糟糟的,眼神也变得凶巴巴的。
“不要弄乱我的头发,不然我就要去跟……”
后半截话戛然而止,辛芜双手护着发顶,咬着唇,僵硬的不肯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