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道:“阿芜,你要我怎么做才好呢!”
这一觉醒来便已经是华灯初上。
外面的天已经黑沉沉的,辛芜摸着瘪瘪的肚子,伸手摇动床榻边的铃铛,不一会儿,守在外间的霜降就端着洗漱用品进来了。
在霜降的服侍之下,辛芜不仅洗了脸,还换了套衣服,她看着醒来就被搭放在床边的外衫,总觉得睡前不是这般模样,而且她在睡梦之中似乎听见陆振声的声音,看着枕头下露出的信纸一角,是她想太多了吧,陆振声是不可能在不惊扰他人的情况下出现在她的房间里。
恍惚听见他的声音,也许是因为有所思便有所梦的缘故吧!
又过了几日,辛芜换上让绣娘做好的衣裳,不是什么复杂的样式,就是普普通通的孝衣,只在衣袖领口做了镶边的处置,用的也是同样白色的布料,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的点缀了,她让霜降给她梳了一个不容易散开的发髻,对着铜镜反复看着自己的如今模样,这才在日头升起之前,让管家赶着车,送她到登闻鼓附近。
登闻鼓确实是可以上达天听,可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去敲的。
想要跳过衙门审判,直接出现在一朝天子的面前,不付出些代价,是不可能的事情。
欲敲登闻鼓,先过生死殿,说的就是要付出的代价。
生死殿只是民间的传闻,实际上是要过三关,笞十下,过铁钉床,上炭火路,是谓刀山火海。
一般敲鼓的都是男子,男子身强体壮,才不至于鼓还未敲,便命丧黄泉。
辛芜下马车的时候,赶车的方伯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的劝道:“小姐,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这生死殿岂是你一个小姑娘能平安度过的。”到底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怎么忍心看着她走向绝路。
辛芜冲他笑了笑,目光坚定的看向前方,“我是一定要去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