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说东北边境最近不太平,说不好这个年没过完就会开战。”
“按照师父说的时间来看,边境应该早就送了急件进京,皇上应该是知晓此事。”
可是事实是什么?
那一日,庆丰帝却说最近战事平稳,可以过一个好年了。
“如果师父说的是真的,那么就有可能这当中出了内鬼了。”
墨七不禁有些担心问:“若真是如此,一旦战事爆发那就是非常严重的情况,你父王必须立刻上阵,而且那时候连准备的时间都没有。”
“确实如此。”
“如果只是因为私事隐瞒军情不报还不算严重,但是若军中存有叛党,那边境就麻烦了。”
豫淮安也跟着担心起来。
其实他还有一层没有说,那也是最有可能的情况。
那便是有人在算计他们豫王府,想要给他父王一个措手不及。
“这些年……”
豫淮安忽然间想起之前七月份上京路途中听到的一则笑话,说的就是他父王的硕硕战绩,更戏言豫王乃是西梁的一根擎天柱。
如果真是如此,那会不会是遭到了帝王的猜忌和忌惮。
所以……
豫淮安浑身一震,紧跟着身心一阵冰凉,他不敢往下想下去。
但是浮西华先祖的实例就这样摆在眼前,功高盖主,君王猜忌自古有之,他们豫王府这样近乎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又怎么可能如表面所看到的那样安静平和呢?
“你在想什么?”
墨七见豫淮安突然陷入沉默不说话,又接着问了一句。
豫淮安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的心在轻轻的颤抖着。
“阿七。”
良久,他轻唤一声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哀伤愁绪。
墨七的心尖突然一下子被刺痛了,丝丝麻麻的痛感随着心脏慢慢遍布全身。
豫淮安何时有过这样的情绪,实在是太消极了,他究竟想到了什么?
“你怎么了,和我说清楚啊?”
“豫淮安,你想到什么了,是不是和你父王有关?”
“豫淮安,豫淮安?”
连叫了几声,最后却只有沉寂回应她。
之后一整天,豫淮安再没有说过一句话。
墨七的心情也跟着低落了,一直得不到回应,让她原本嬉闹的人都变得沉闷起来。
甚至于宝来这个逗逼在身边玩笑耍闹,墨七也提不起一点精神。
翌日。
墨七出现了一次恐慌。
原因很简单,和她上一次无缘无故的“失踪”情况差不多,她无法将身体控制权交给豫淮安。
甚至她再怎么等待,再怎么呼唤,豫淮安都没有理她。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以豫淮安的性格,又怎么会对她不理睬呢?
“豫淮安,豫淮安?”
“淮安,安安……”
一遍遍无声的叫着,仍旧是空荡荡的回音。
脑海里,出了她自己的呼喊声,哪里还有其他一丝丝的声音存在?
“走了吗?”
“不会这么残忍吧?”
墨七捂着胸口位置,心情更加糟糕了。
“世子爷,您午饭不吃了?”
“不吃了。”
墨七看着眼前这顿花花绿绿的菜肴,瞬间失去了味觉一般。
而后,就这么一个人坐着,无所事事的到了天黑。
宝来再次端着晚饭进来,一一摆放在饭桌上,面色担忧问:“世子爷,晚饭您吃些?”
“不吃,撤了。”
墨七仍旧没胃口。
她现在除了喝点水,真是一点事情都不想干了。
坐在那儿,看似有灵魂的却跟失了魂一样。
此时此刻,她想到的都是和豫淮安相处的点点滴滴过往,那些开心耍闹甚至嬉笑怒骂的,都成了甜蜜的回忆。
等一遍回忆结束,墨七终于体会到了当初豫淮安那几日的心情。
“你就是那个时候发现自己喜欢上我的吗?”
墨七默默的问着,却自嘲一笑道:“可是,我也发觉我好喜欢你啊。”
“豫淮安,我也发觉自己喜欢上你了。”
“很喜欢很喜欢,不想你离开我。”
“安安,你明天回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