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庞、沈两位教授就叫醒了众人,在匆匆吃完早饭后,大家收拾好东西,便又踏上了去寻找上古遗迹的路程。
荀昊然坐在车上,精神有些萎靡不振,哈欠连连,独自闭着眼睛养神。一旁的庞教授和杨璇知道他昨晚没睡好,都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研究着荀昊然提供的路线。
车子正向喇叭泊干涸的湖盆里开,突然‘咕咚’一下,车子掉了下去,黄色的尘土像雾一样无声地腾起,然后像尘土一样漫过了车身。
司机王轩把车子倒了出来,换一个地方,从盆沿儿向盆里开,却再一次地被黄色的尘土埋没……
王轩转过头来,耸了耸肩,面露为难之色说道:“遇到‘假戈壁’了,下不到湖盆去。”
荀昊然从杨华的记忆里得知这种叫做‘假戈壁’的地质表面上看起来像戈壁一样坚硬,但却是虚的,车子一上去立即陷下去。
他望向庞教授说道:“老师,这附近有一条干河道,当时我们就是借着这条干河道下了湖盆,您可以让大家下车去附近找找。”
于是,庞教授招呼众人下车,开始分头去找入湖的河道。
一个多小时后,陈化带领的几个人找到了那条干河道,就这样,借着这条干河道,“假戈壁”被甩在了后面。
但好像是突然之间,四周撤换了舞台布景。身后的贝塔山不见了,前方的埃尔金山也不见了,天和地不知什么时候粘在了一起,一切可以作为参照物的东西都隐身而去。
看着窗外,荀昊然感觉自己就像是坐在了井里,没有目标,天连着地,地连着天,那情景很是恐怖,再加上之前的事情,心里更是一个劲地打鼓。
荀昊然眼角的余光瞥见身边的杨璇也有些紧张,握着罗盘的右手竟有些微微颤抖,她不断地修正方向,四辆汽车蛇形前进着,只要向东,不停地向东,就能到达那面湖泊。
荀昊然伸出右手紧紧地握住了杨璇放在腿上的左手,想通过这种方式,让她和自己的心里感觉平静些。
中午,汽车开始遇到高低不平的盐壳。一开始还不算太高,但到了下午就越来越高了,十几厘米、二十厘米、三十几厘米,汽车发疯一样地摇摆,本不晕车的荀昊然也被这剧烈的晃动颠的胃里有点恶心,而身边的杨璇则是直接吐在了方便袋。
在最后面开大车的包济财开始不敢紧跟着前面的解放牌卡车了,他发现他的汽车轮胎一块块地被盐壳削了下来。
然而庞教授和沈教授急于到达目的地,队伍并没有因为难以前进而停下来,换好轮胎后便又继续出发了。
蠕动了整整一天,考察队车队才前进了四十公里,晚上两位教授就让大家在湖盆里艺逝袼抻p>; 因为昨晚没有睡好加上白天在车上颠簸了一天,荀昊然在帐篷里很快便困地沉沉睡去,这一夜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天亮后,考察队队员们吃惊地发现他们被盐壳包围了,大地像是被犁铧深耕过一样,一浪一浪地翻翘着,望不到边儿,继续前进是不可能的了,早饭以后庞教授让人员分成三组向南、东、西三个方向去探查盐壳范围。为了避免迷失,庞教授想了个主意,将红布撕成条,绑在红柳枝上,每走一百米,插上一根。
一个小时后,许绍清带着人回来了,他报告说,离车队大约五公里外就可以看到盐壳的边缘了。
庞教授说道:“好,那就等到下午太阳下山了车队再出发继续赶路。”
这时,太阳已经渐渐地升了上来,气温越来越高,“啪”“啪”,突然之间盐壳发生了比枪声还要响的炸裂声。中午气温上更是升到了五十度,炸裂声像是燃放鞭炮一样响成一片,那是盐壳发生膨胀、抬升而发出的声音。
考察队队员们热的受不了,躲到了汽车的阴凉下趴着,望着太阳,只有许绍清等几个警卫队队员还在活动着,荀昊然趴在杨璇的身边拿着扇子帮她扇着风,不过因为天气太热,就连扇出来的风都是热的。
到了下午四点多,太阳热度散去,盐壳也不再发出“啪”“啪”的响声,庞教授下令大家上车出发。
车队在高低不平的盐壳地上缓缓前进着,大约一个小时后,荀昊然终于看到了盐壳的边缘,心里不禁松了口气,心想终于可以离开这片颠死人的土地了。
然而,就在这时,车队中第三辆解放牌却响起了急促的鸣笛声。
听到喇叭声,庞教授让王轩赶紧停车。他打开车门,走下吉普车,看着大踏步走来的许绍清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