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独自走了进来,眼神有意无意的把屋子的每个角落都扫了一遍。
我假装没看到,撩起罗帐的一角露出一颗头来,冲他笑道:“让爹爹担心了,蝶儿身体已经好多了。”我佯装要起床给他请安,被他制止了,他随即自己在床边椅子上坐了下来。
“爹爹这么晚了怎么还不歇着呀,您是国之栋粱,可要保重身体啊。”心中念着,拜托您老快快离去吧。
江继忠点了点头,对我那句国之栋梁很是受用,他自已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大有要再坐一会的意思,忽然开口问道:“你房里的丫头呢?怎么不在跟前伺候着?”
我也正想找她呢。为了不节外生枝,只好随口编道:“我先前有些犯困,就把她打发回房了,没有料到爹爹会来,要不蝶儿这就差人去把她喊来,让她给您准备点茶点?”
“不用张罗,我不饿,只是你现在身子有病,有个人在身边随时伺候着比较方便。回头我让人把她叫来。”江继忠慢慢地喝着茶,一副悠闲的样子。
“还是不用叫醒她了,回头我也准备睡了,这丫头话多,反而吵到我。”不知琴儿是不是让医鹤给藏起来了,想到这,伸脚悄悄踹了他一下,他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出,让我忍不住偷笑。
“你笑什么呀?”江继忠诧异的看着我。
糟了,一时忘形,忙掩嘴严肃地道:“没有呀,您看到我笑了吗?”
“你没笑?”江继忠一脸狐疑,莫不是他老花眼了?
我面色凝重的道:“我没事一个人笑啥呀,爹爹,您该不是产生幻觉了吧?太医曾经说过,过度的精神紧张与疲劳是会产生幻觉和幻听的。”看他将信将疑的样子,我又加深力度劝道:“而且,这些症状还只是初期,这个病不好好调养休息的话,发展到最后就会走火入魔,看到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到最后就会因为承受不住惊吓而死的。爹爹,您最近一定是太勤于公务了,没有休息好,蝶儿这倒是没什么大碍了,爹爹您快早些回去歇息吧,不然,蝶儿心里也不安稳啦。”感觉床一阵轻微的颤动,忍不住又踹上一脚。
“太医真这么说过?”江继忠已经有些动摇了,我给他一个肯定的眼神,道:“上次太医来为我治病,我们闲聊的时候他亲口告诉我的。”
“哦。”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江继忠已然站起身来,又想到了什么,望着我道:“前天下朝以后,皇上向我问起了你。”
心中一震,仍假装若无其事的问道:“皇上他,问的什么呀?”该不是知道我那天的身份了吧?应该不会,如果这样的话,依他那火爆性子,还不早冲到江府来跟我算帐了?
江继忠并未发现我的异样,答道:“也没什么,只是问起你近来的身体如何,看来皇上还是很在意你的。”
真是这样吗?归云已经查到那天那四个家丁是江府的人,皇帝他真的会不怀疑?还是已经在试探了?抬头见江继忠正一直望着我,忙掩面故作羞涩道:“爹爹您怎么也学会取笑蝶儿了。时候不早了,您还是快回去歇着吧。”狂汗啊!这小女儿的姿态真是别扭,床上的颤动又加剧了。
江继忠便只当我是女儿家不好意思了,也不再多说,只是嘱咐我养好身体,说着便出了房间,并带上了门,听到他在门外吩咐守卫再四处看看,脚步声又渐行渐远了。
终于松了一口气,回头,见医鹤缩在床里,憋笑憋得脸通红,虎视他道:“琴儿呢?”
他指了指隔壁,不用说,可怜的琴儿也和我上次一样,被他点了。
我撩开纱帐,做出一个请的姿势,没好气的问道:“你刚才一直在笑是吧?”哼,我搅尽脑汁撒谎都是为了谁啊,他还有脸笑。
医鹤跳下床来,整了整他那套夜行服,顺便掩饰起他的笑容,才抬头面对我,“你好像很会骗人?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这是他第一次问起我的过去,可是他为什么要在前面加一句‘我很会骗人’?“什么叫骗人,这叫计谋。我以前也是有很正当的职业的,服装设计,懂吗?”可惜,我才做到助理,就被他老人家给招来了,唉,未来时装界又少了一颗耀眼的巨星。
“服装设计?你是说,给人做衣服?”他理解能力还不赖,就是道有点偏了。
我纠正道:“是给人设计衣服,不是做衣服。也许,哪天我高兴了,给你也设计一套,让你开开眼界。”想到自己见他的几次他除了夜行衣外都是穿的那件藏青色轻衫,忍不住想到一个严肃的问题,“医鹤,你该不会一直穿的是一套衣服吧?”
医鹤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