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女人还不肯善罢干休,上前揪住琴儿的耳朵将她提了起来嚷道:“怎么,吭都不吭一声,不把我常妈放在眼里了是不是?”
琴儿被迫站起来面对她,小脸倔强的昂起来,回视她道:“我都已经在洗衣服了,你还想怎么样?”
“咦!你还敢顶嘴?”常妈的声音顿时又提高了几分,手上力度加大,恶毒的道:“你以为你还是大小姐房里的丫头啊?哼!二小姐把你调到这后院来,就是让我常妈好好教你怎么当奴才的!别以为你还能像以前一样风光,告诉你,在这后院,什么都由我常妈说了算!”
“你这个妖婆!你放开我!”琴儿痛得不行了,挣脱了她,倒退几步,怒道:“等我家小姐回来了,她不会放过你的!”
“你说什么?”常妈以为自己听错了,以至于忘了追究她骂人的话,嗤笑道:“你这丫头是犯糊涂了吧?大小姐不是在府上吗?她要是想救你,早就来了,你以为你是谁呀,不过是一个贱丫头,这府上丫头多了去了,大小姐会在乎你?别做梦了。”说完叉腰一阵不屑的冷笑。
琴儿意识到自己失言,忙闭上了嘴巴,可是眼泪却再一次决堤而出,小姐啊,你在哪里?
“死丫头,你还哭?还不快给我洗衣服,这堆衣服洗不完你别想吃午饭!成天哭哭啼啼的,晦气!”
“我哭关你什么事!”琴儿终于爆发了,一肚子的委屈与担心全化为愤怒,她一脚将盆子踢翻,脏水流得满院子都是。
“你!你造反啊你!”常妈颤抖着手指着琴儿,布满雀斑的脸有些挂不住了,顺手操起一根扫帚一扔,正好砸在琴儿头上,“好你个死丫头,你皮痒痒了是不是?我今天不打死你!”说完,冲上去捡起扫帚又一阵打。
琴儿惨叫着四处躲避,无奈院子就那么大,避无可避时,被常妈痛打了好几下。
突然,一只绣鞋横空飞来,砸在了常妈头上。“哎哟!”常妈吃痛的捂着头,骂道:“哪个不长眼的拿鞋丢我?不想活啦?”
“是吗,那你连我一块打死好了。”我气火攻心,冷冷的道。刚才在引蝶居听碧儿说江玉娇居然擅自作主把琴儿贬到了后院干苦活,天天吃不饱,我就气不打一处来,还没到后院便听到常妈的叫嚣声,匆匆赶来,还是迟了一步。
“大小姐?”常妈那张芝麻饼的脸立马扭曲了,膝盖一软便跪了下来。磕头如捣蒜的道:“大小姐恕罪,奴婢不知是您,奴婢该死!”
似乎每个恶奴被主子逮到原形都只会说这一句,但我此时顾不上教训她,焦急的望向那个缩在角落里的身影。“琴儿,你没事吧?”
没事就怪了,看她衣服破破烂烂,露肉处隐隐有淤红,就知道她这不是第一次挨打了。我赤着一只脚跑到她跟前,捧起她的脸,才几天不见,原来俏丽的面孔显得消瘦而憔悴。
琴儿擦了擦被泪模糊的眼,呢喃的道:“小姐?我不是在做梦吧?”
跟在我身后的碧儿含着泪花笑道:“放心吧,琴儿,小姐真的回来了,这不是梦呢。”
琴儿眼里多了一丝光彩,伸手摸了摸我的脸,这才有了真实感,刚拭去的眼睛再一次滑落,激动的扑到了我身上,“小姐。。。。。。琴儿好想你。”
我心中一酸,如果早知道琴儿在府中过的是这样的日子,我就该早些回来的,这个江玉娇,我不在就拿我的丫头出气,看来她压根就没有想过要跟我和好。
“大小姐。”常妈怯怯的跪着移到我跟前,双手捧上我的那只绣鞋。
取过鞋穿上,我对地上的常妈道:“常妈,你平日里就是这么对待别人的吗?都活了一大把年纪了,一点母爱都没有,你以后就负责在这后院洗衣服吧。”这种人就该让她也换位体验一下别人心中的苦。
“小姐,求求您,奴婢知错了,求您宽恕一回吧,奴婢再也不敢了。”好不容易熬到一个小小的管事,如今又要被贬回去,常妈心有不甘。
看她一大把年纪了,还向我跪地磕头,我又有些不忍,暗叹了一口气道:“常妈,你先起来吧。我今天罚你并不是要替琴儿报复你,而是要你明白,做人还是要仁慈厚道一点,谁没有个灾啊难的,不要一味的想着落井下石,因果循环,轮到自己的时候才知道后悔,已经晚了。念你年纪大了,姑且饶你一回,只是,这个管事的职位你就不用干了,我会跟刘伯讲,让他重新为你分配一份活干。”
那岂不还是要回到下等奴仆的位置?常妈失望的垮下脸来,跌坐在地上。对于这种贪得无厌又小人得志的角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