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恐惧和窒息的痛苦折磨得我无暇思考,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苏辣兰,你给我醒来!”声音有些焦燥了,隐约含着怒意,唤起了我一丝意识,接着,麻木以久的身体感觉到了来自眉心的一片温热,一股暖流缓缓注入,源源不断的流入心田,揪心的痛渐渐被抚平了,呼吸似乎也开始正常起来。
纠缠我的水草终于不见了,我身子一软,沉了下去,一双温暖的手托住了我。
“兰,没事了。”沙哑的低喃清晰的在耳边响起,我艰难的撑开眼皮,熟悉的俊顔离我好近。
“鹤?我这是在哪?”我有些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人,我怎么会在医鹤怀里?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放心吧,这是你的房间,没事了。”医鹤柔声安慰道,不知是不是烛火的原因,他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
原来我还在自己的床上,刚才,是做梦吗?为什么那么真实?太可怕了。我抚了抚犹自狂跳的胸口,有些担忧的问道:“鹤,我是不是生病了?”
医鹤眼神一黯,用衣袖擦拭着我额间的汗,面色凝重的道:“我不是说过让你保护好自己吗?为什么去跳湖?”
“我没有。”我有些心虚的反驳着:“本来,我水性很好的,我哪知道会那样。”他生气了吗?我伸手触到他微攒的眉,用指腹将它们抹平。
他轻颤了下,语气却依旧有些沉,“你忘了她是怎么死的了吗?”
果然和江雨蝶有关系吗?“你不会是说她又活过来了吧?”不然,这个身体又怎么会有属于她的记忆?那我怎么办?被人挤走做孤魂野鬼?
“她没有活过来,你看到的那些只是她生前最后的记忆,本来,这些记忆已随着她消失了,可是,你重新唤醒了它。”
看医鹤的脸色我就知道自己有麻烦了,谁叫我没事要去投湖?早知道就选上吊好了,“那我会怎么样?”会死吗?
“你会在幻觉中迷失自己,再也不会醒来。”见我一脸震惊,他轻扯出一抹让人安心的笑容,“放心吧,我刚才已经运功将它封印了,暂时不会有事的。”说话间,心中一阵气血翻涌,他悄悄运气压制住。
感觉到他的异样,我忙坐起来,这才注意到今天的医鹤有些反常,脸色怎么越来越差?“鹤,你怎么啦?”
他摇了摇头,额迹已经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右手间窜起一股紫色气流,顺着经脉游走于全身,片刻,整个人便被淡淡的紫雾笼罩。
我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心也跟着悬了起来,又不敢冒然惊动他,只能揪着心在一边干着急。
半晌,他突然轻咳一声,唇角溢出一股鲜血,苍白的唇色顿时多了一分妖艳。
“你吐血了?”我慌了,有些不知所措,“鹤,你倒底怎么啦?”他不是武功很高吗?怎么无缘无故就吐血了?
我伸手用衣袖替他拭去血迹,他虚弱的笑了笑,道:“我没事。”
“还说没事,你是不是受伤了?”我的眼睛在他身上搜索着,他下意识的动了动左手。
“你手怎么啦?”我没有忽略他的小动作,一把抓过他,他食指破了一道口子,血尚未全干。
见我疑惑的盯着他,他淡淡道:“是施禁术时弄的,刚才只是因为反噬,很正常,现在已经没事了。”
“反噬?”我有些不懂,不过他刚才的反应可不像他说的那样轻巧。
“禁术是不可以随便用的,如果功力不够的话,就会受到反噬。”医鹤解释道。
“你刚才又用禁术了?因为我?”我眼眶热了,刚才在梦里感觉到的那股来自眉心的热流原来是他,否则,我大概到现在还醒不来吧。
“你哭什么?”他故作轻松的笑道:“我武功好,死不了的。”
“可是你都吐血了。”我望着自己衣袖上那片怵目惊心的红,懊恼极了,如果自己不是要和江祖贤较劲,就不会想出这个歪点子来,现在害了自己,也害了医鹤。如果医鹤有个万一。。。。。。我想都不敢想,突然拥紧了他。
医鹤顿了一下,轻轻揽住了我,“放心吧,我调养几天就没事了。如果不是有人先为你输了真气,我恐怕来不及救你了。”以他的功力,本来是不能冒险在这么短时间内用第二次禁术的,可是他竟然连想都没想就。。。。。。如果刚才他没能挺下来,那他要办的事就永远没有机会完成了,可是,他心里竟没有一丝后悔。难道说,在他心里,她比那件事还要重要吗?
医鹤说的这个人难道是那个紫发人?记得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