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端容始终陪着笑脸看着我,也不好立刻便发作。我懒洋洋的问道:“今天下午要讲的是什么课啊?”
“还是坐姿。礼仪。”端容显然没有留意到我平静外表下压抑的不满。
我还她一个灿烂地笑道:“端容姑姑,您健忘了吧?这些东西你已经讲了一个上午了。”
“是。”端容躬身应道:“只要小姐一天没有学会,奴婢就得不厌其烦的重复教导。直到小姐能记住为止。”言下之意就是你再不坐好,老娘就跟你耗到底了。
我的视线飘落到桌子某个角落,身体丝毫不为所动,嘴里依旧回道:“端容姑姑,你除了这张笑脸,是不是从来没有尝试过其它表情啊?”突然很好奇这个女人不笑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端容懵了一下,镇定的一字一句答道:“是的,由其是在主子们面前,时刻保持微笑,让主子们有一个好心情,这是做为一个合格地奴婢所必备的。将来皇后在皇上面前也当如此,请皇后谨记。”端容真是时刻不忘向人灌输她地礼仪论。
叫我时刻在那个暴君面前挂个笑脸?哼!
谭。我从怀里掏出一块娟帕,俯身到墙角,拧起一样到端容面前,“端容姑姑,认识它吗?”一只蟑螂被我用手帕包住捏着,正冲着端容挥舞着它瘦弱的脚爪。
端容一直努力上翘的嘴唇在片刻间惊讶得扭曲成一个标准的O型,合她有点臃肿的国字脸,让我想到了麻将牌里地一饼。
一饼在我面前定了半天,却不见其它反应,我扯起一抹笑意,指了指她地嘴道:“端容姑姑,你有蛀牙耶。”
端容立马将嘴紧紧合上,老脸泛起一丝红晕,有些尴尬的悄悄倒退了一步。哼,看你是不是真的不怕,我将手中地小东西朝她身上一甩,好巧不巧的就落在了她的领口。
端容再也无法承受了,“啊!”的一声尖利的嚎叫,双手在身上猛拍起来,手舞足蹈的样子,一点不亚于刚才在我手中的那只蟑螂。
果然大多数女人都是怕蟑螂的,端容虽为奴婢,但身为礼仪官,又自幼在宫里长大,对这些虫子什么的自然是充满惧意的。
“小姐。”琴儿有点怕又忍不住想笑的轻唤我。“小姐,你这样对端容姑姑,就不怕她。。。。。。”
听琴儿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在理,怎么说人家也是宫里来的,万一回头跟我使小心眼就不好了。我上前拉住惊恐的端容安抚道:“姑姑,没事了,你已经将它给踩死啦。”那只可怜的小强早被惊慌中的端容踩得粉身碎骨了。
端容慢慢冷静下来,瞥见脚下残碎的尸体,忙跳开几步,拍了拍狂跳的心,呼吸渐渐平缓。
“姑姑,刚才是我跟你开玩笑的,你别生气哦,来,喝杯茶压压惊。”
我亲自倒上一杯茶递到她手上。
端容已经恢复理智,惶恐的推托道:“奴婢该死,在您面前失仪了,岂敢再让您给奴婢端茶。”恭恭敬敬的将茶杯又递回我手上。
也许端容之所以能胜任礼仪官,是因为她律己甚严吧,试问一个人能如此时刻严格来要求自己,对别人,就更不在话下了。
经过这么一闹,我原来陷入低谷的情绪稍微好转,从新回到椅子里,对端容道:“姑姑可以开始讲了。”
端容见我突然转变态度,反而有些不适应,调了调嗓子,才道:“那奴婢就先给小姐讲讲皇后日常需要处理的事项吧。”
“不讲礼仪坐姿了?”我笑意盈然的盯着她。
“小姐天姿聪颖,举一反三,何需奴婢多言,先前是奴婢愚钝了。”端容说这话时,非常的诚恳,浅浅的笑容已经重新回到了脸上。
我有些讶异的看向她,她这是被我吓怕了还是有意要拍我马屁啊?变脸比我还快。不过,可以不用再听她念叨那些没用的教条,我心里也轻松了不少,看着她的笑意更深了。
端容在我的注视下垂下了眼帘,其实,在她心里,也有自己的一番计较的,平日里在宫里教导礼仪,早就习惯了态度强硬,哪怕是宫中的妃子,在她面前也不得不乖乖的服软,谁做得稍微差点,她只要在太后面前吱个声,保管有她们的小鞋穿。
可这一次不同,虽然是太后亲自派她前来教导这位江小姐,但人家未来的身份可是皇后,从刚才她对自己的所做所为来看,这位小姐的脾气可是不好惹的,自己还年轻啊,将来在宫廷里恐怕还得靠着这位小皇后呢,看来还是凡事顺着她一点好,免得将来年老了,连个混饭的差使都落不着。
我们两个各怀各的心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