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汝越国,你,逃走。”希娃开门见山的道。
我颇有些意外,“你让我逃走?为什么?你不怕他回来追究?”
希娃摇了摇头,丝毫不掩饰她对我的敌意,“我,讨厌你,你走,别回来。”
我早知道她喜欢离烙,难道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她才要帮我逃走?可是,她的狠毒我是见识过的。她会这么狠心吗?不会又是一个什么诡计吧?
见我迟疑,她从身上掏出一张厚厚的油纸张开,上面是一幅地图。她指了指画中那条主线,“可以出去。”
说完。将图纸塞进我手中,“天亮,没人。”丢下这几个字,她再不多说,便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
这图是真地吗?我没有把握。但,想要离开这鬼地方的决心却是从来没有断过的,哪怕只有一线希望,我也不会轻易放弃。现在,离烙不在啼露山,这无疑就是最好地机会,且不管这图是真是假,只要有机会离开貊仓族,一切都有可能。
打定主意。我开始着手准备,干粮,药。还有防身用的东西,等一切都备齐了。便坐在床头等待黎明。
终于。鸡鸣声响起,我迫不及待地背起行囊。窜入黑暗中。虽然东方尚未泛白,但我知道,阳光很快就会到来,属于我的希望也会到来的。
许是希娃的刻意安排,并没有人发现我的离开,我最后回头望了一眼黑暗中地貊仓族一眼,江家的人,我恐怕是无能为力了,他们的恩怨,就让他们自己和紫菜头去解决吧。
黎明前最黑暗的那一刻已经过去,隐隐的能看清脚下的路,我再不迟疑,顺着山路往前走去。
上山之前好像也就用了一两个时辰,虽然是坐马车,但现在徒步下山,不管怎么走,天黑之前,一定能够出山。
心情无比的雀跃,脚步也不由得轻快了,虽然希娃给我了地图,但每走一个岔路,我还是仔细的查看了一下,并沿图用匕首在树干上做下记号,以防万一。
可是,到中午的时候,我隐约发现有些不对劲,虽然脚下地路看起来是通往山下的,却似怎么也走不完一样,这啼露山倒底有多大?如果连绵数十里或者更远,而我是横向在走的话,那就很可怕了,但看地图又不像。
好在,现在已经是深秋,天有点凉,那些个毒虫猛兽倒也没有露面,但如果天黑我还下不了山,就很危险了。
心里虽有些焦燥,但我地脚步却并没有停下,反而更快了。当太阳稍稍西斜的时候,山里竟开始起雾,现在应该也就是两三点钟吧,可是,雾气却越来越浓,到最后,能见度已经变得很低。
我像是一个被孤独地遗弃在陌生空间里地行者,进退两难,不知该何去何从。这种未知的看不见地彷徨感让我心慌害怕,可是,对自由的渴望还是支撑着我的意志,让我不停的走下去。
时间过去了多久我不知道,只是看着天色一点点的变暗,我的心也越来越往下沉,就在我快支撑不住的时候,雾开始变淡了,周围的景致清晰起来,却并不乐观。
这是哪里?四周都是参天古树,野草丛生,诡异的是,这林子里竟听不到一丁点声音,哪怕是虫鸣声也没有。
我就知道希娃没那么好心帮我,但我并不怪她,至少,我努力过,争取过,再说,现在我还活着,没准还是能找到下山的路的。
凭着感觉,我一路朝着下山的方向走着,直到天快黑了,看不到路,才停下。为了安全起见,我爬上了身边的一棵大树,取出干粮,开始吃晚饭。
只要能在树上安全的度过一晚,明天我还有一整天的时间慢慢的研究下山的路。
当四周彻底变得漆黑的时候,我的心也害怕到了极点,在这个看不见,听不到的丛林里过夜,实在是比在貊仓族的铁笼里更让我心寒,我紧紧握住了胸前的石坠,闻着熟悉的气味,想像着医鹤就在我身边,心渐渐的平静下来。也许是昨夜为了逃走激动得一夜未睡的原因,不久后,我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山中的夜很凉,不知过去了多久,颈间一阵炽热让我猛的惊醒。睁开眼睛,就见胸口隐隐发出一股幽蓝色的光芒,那种灼热的感觉贴着肌肤传递过来,是那块石坠。
可平时,它都像冰一样沁凉,怎么会突然热起来?还会发光?我将石坠握入手中,脑子里莫名的冒出一句诗,“蓝田日暖玉生烟”,听说有些玉石就是带有温度的,难道这块石头也是?
随着石坠的加温,药草的香味也比平时更加浓郁,我没有在意,反正天还没亮,再睡一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