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衙役见萧繁斥责他们,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吓的口齿都有些不利索了。
“是小的口误,这里是萧大人的地盘,小的知错,知错。”
说完还不忘拿手掌在自个脸上拍打几下。
明月忍住想要笑的冲动,这么愚蠢的人,竟然还能在官府当差,他们是哪个大官的亲戚吧,看来在古代就有人走后门了。
果然,萧繁气的脸都涨红了,他这么温和儒雅的人,生起气来也不让人觉得害怕,当然,那两个衙役除外。
“放肆,我父亲为官清廉,你这么说分明是想陷我父亲于不义。”
两个衙役差点就要吓尿裤子了,又不敢多言,怕再次说错话,战战兢兢立在旁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萧繁不再搭理他们,对着明月做了个“请”的姿势。明月想反正事情还没有办,他不是萧大人的儿子吗,正好借他把印文办了,于是就随他一起进了衙门。
其他几个小啰啰早已闻声萧繁发怒,都自觉地站成一排,陪着笑脸迎接。
萧繁看都没看他们一眼,直接带明月来到内堂。
“我父亲早就听闻他们趁父亲不在徇私枉法、谋取私利,败坏父亲清名。今日我是奉父亲之命前来调查此事,没想到被我撞了个正着,这次我要好好的为朝廷清理门户,绝不放过任何一个。”
明月由衷赞叹说:“你父亲为官公正廉明,真是百姓之福。”
萧繁嘴角挑起一抹弧度:“奉承的话我听过太多,这话要是从别人的口中说出,免不得要被我抢白一顿,可是从你口里说出来,却是那么中听,我相信这是你的肺腑之言。”
明月没有再言语,她心想,你和我说话这么随和,我们很熟吗?
这是第一个让她怦然心动的男人,光他的声音,就让她心心念念了好几天,见到他本人,她以为自己会紧张,会脸红,可是她却出乎意料的平静,没有手心出汗,也没有声音颤抖,就像对待一个大马路上擦肩而过的陌生人,没有任何情感波动。
萧繁见她沉默不语,又问:“来这儿的大都是男人,你一个姑娘家来这儿做什么,还让人给轰了出去。”
明月就将她被抬扔出去的原因简单一说,又说道:“我已经不是什么姑娘家了,我已经成亲,还有个女儿。我之所以孤身来这里,是因为我被丈夫抛弃,为了养活女儿和弟弟,不得已开了一家杂货铺子,可是因为没有官方印文卖不得盐,我是专门来办印文的。”
说罢,明月专注地观察萧繁的表情,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
她并没有看到她预料中的失望、惊诧、鄙夷,萧繁只是稍微皱起眉头,低声说:“你丈夫真是个有眼无珠的人,能娶到你这样的女子,实属三生有幸,他竟然会抛弃你,如果让我遇到他,我一定将他挫骨扬灰。你一个弱女子,独自抚养女儿和弟弟真是不易,萧繁佩服。”
明月从他眼里看到的,只有同情与关心。
她有点失望,萧繁对她,或许只是一点同情心罢了,现在又有那么一点欣赏而已,所以他根本不在乎她是否成亲,是她想多了。
萧繁转身吩咐身旁的小厮:“云深,你去将姑娘需要办理的印文拿来。”
“是。”叫云深的小厮应了一声就退下了。
“对了,说了半天,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庾,名明月。”明月回答。
萧繁点点头,说:“明月,很好听的名字。你的父母是不是视你为掌上明珠、与月同辉,所以才给你取了这个名字?”
明月苦笑一声,说:“我自小便是孤儿,据说我被抱去舅舅家时,正好是月圆之夜,他们就叫我明月。”
萧繁急忙赔罪说:“萧繁无知,提起了姑娘的伤心事,实在抱歉。”
明月说:“萧公子不必介怀,我从未见过父母,也就没有什么可伤心的了。”
是的,因为从来不知道父母长什么样子,也从来没有得到过双亲之爱,对他们也就没什么感情了。倒是萧繁,他含着金钥匙出生,被父母呵护着长大,明月也曾经十分渴望过父爱母爱,当她受欺负、受委屈的时候,当她生病无人问津的时候,这种感觉更加强烈,甚至达到抓狂的程度。她不希望父母是多么有本事的人,只要有父母就够了,她从书上看到过,父母对自己孩子会无比的疼爱,她无法通过冰冷的书本理解那种疼爱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随着她慢慢长大,这种渴望也渐渐淡了,可是这会儿,她又突然生出对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