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明月也会阿谀奉承于她,可是明月只专心看戏,似乎她在旁边就是个摆设。
看来她让给自己座位,完全是出于礼貌好心,而不是威慑于她的地位,她心想。
越是这样,她越是对明月感兴趣了,她转头问明月:“我是赵府的夫人,我姓吕,请问您是?”
明月专心看戏,女子乍然问她,她一时未注意,愣了一下,才说:“原来是赵夫人,我姓庾,丈夫是杭州人,做绣品生意的,姓肖名润珂,您叫我肖夫人就好。”
“原来是做绣品生意的,可惜你丈夫不是盐商,不然我家老爷还可以帮衬一把,就当我回报你的请戏之情。”赵夫人看似惋惜,语气却是洋洋自得,她想这回明月该会吃惊高看她一眼吧。
可是明月只淡淡地“哦”了一声,并未顺着她的话往下说,目光又被皮影戏吸引走了。
一场戏演完了,表演者上台来答谢观众,原来这场精彩的戏是他一个人在布幕后面操纵的,明月惊叹之余直呼精彩,连忙让丫鬟赏了。兰花走上前拿一把铜钱给他,他朝明月鞠了一躬,说:“多谢肖夫人。”
看来这个肖夫人是这儿的常客,看她这么沉迷,赵夫人不屑地说:“这影子戏也没什么好看的,白让我费那么大功夫过来,还不如我们赵府的戏班子好看呢。”
正好到了中场休息的时候,明月意犹未尽,端起桌上的茶杯朝赵夫人做了个邀请的姿势,兴致勃勃说:“夫人是第一次看吧,这皮影戏惟妙惟肖、生动活泼,下一场叫《空城计》,更是精彩,保证您看了后念念不忘,比我还入迷呢。”
赵夫人见明月与她聊天,不屑地说:“如此甚好,我就让老爷请个影子戏班来,天天说唱给我看。”
明月没有接她的话茬,继续饮着茶水,赵夫人只好又问话道:“你夫君只在杭州城做生意就没有去过别处,比如说东海?”
明月摇摇头说:“杭州刺绣名震天下,天南海北的商人都来这里进货,我夫君的商铺都在这城里的,只是这两年卖绣品的铺子有如雨后春笋一般增添了不少,这生意越来越不好做了,我们靠着过去积累的名声勉强撑下去。夫君倒是想过改行,可是隔行如隔山,哪有那么容易呢。”
“那就做盐商,利润可丰厚了呢。”赵夫人张口提议道。
明月叹息一声,说:“做盐商哪有这么容易,这朝廷的条条框框可多着呢,我们一不通官二无门路,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赵夫人“扑哧”一声笑了,说:“谁说你没有门路了,难道你没听说过赵隐悌?”
“赵……”因为院内噪杂,明月没有听清她说的名字,把耳朵挪向赵夫人的方向,问道:“你说的是谁?”
赵夫人凑过去,说:“赵隐悌赵大人,五品盐官,我家老爷,掌管东海的所有盐场,只要他发话,盐要多少有多少。”
她是看肖夫人一看就是有钱人家才这么引荐自家老爷的,肖润珂如果改行做盐商,一定出手大方,她老爷又可以稳捞一笔,不知会怎么奖赏她呢。赵夫人美滋滋地想。
果然,一听到她家老爷是盐官,肖夫人的眼睛一下子亮堂起来,她像是遇到了福星一般,紧紧地盯住赵夫人,一脸的崇敬,似乎要把她捧上天去。
赵夫人洋洋自得,说:“我家老爷就在杭州小住几天,你夫君若是有意,可要抓紧了,不然等我们回了东海,你们还要眼巴巴地撵到东海去。”
明月看着这个没脑子的尤物,暗自窃喜,表面上冷静说道:“这种事情我妇道人家做不了主,夫人可否告诉我赵大人的住所,改日我们上门造访。”
“这有何难。”赵夫人爽快地告诉了明月他们的住址。
“我夫君承蒙祖业,没想到举步维艰,家业终止到他这一辈,如果能有幸做盐商,我们才有脸去见列祖列宗,”明月敬佩地看向赵夫人,说:“赵大人青年才俊,这么年轻就做到了官从五品,我们实在是望尘莫及。”
赵夫人掩面笑了几声,说道:“什么青年才俊,真是笑死人了,他都四十多岁,小老头了。”
明月惊异地说:“我看夫人不过是二八年华,没想到夫君竟这么大年纪了。”
刚才还乐呵的赵夫人,闻言立马拉下脸,面露不悦:“谁说二八年纪不能嫁给小老头了。”
“就是,”她身后的丫鬟也说:“谁都想嫁个夫君年纪相当,等夫君熬出了头,自己反而成了黄脸婆,遭到夫君嫌弃不说,连后来的夫人都要压制她一头呢。”
明月愣了一愣,试探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