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跪到了地上:“大人切莫不理肖某,请为肖某指条明路吧。”他这一跪,明月吓了一跳,不知所措,也跟着跪下来。
赵隐悌审视着看了萧繁一眼,问:“这就是你登门的目的?”
萧繁咬咬牙说:“大人慧眼如炬,小的就开门见山。其实小的早就厌倦了绣品生意,一直寻思别的出路,而赵大人从天而降就是我的救星,请大人赐教。”
赵隐悌“哼”了一声,说:“我不过是个盐官,有什么好赐教的,你快快回去,好自为之吧。”
他的不悦是有原因的,萧繁说的太直接,好像知道他是一贪官似的,他是贪婪,不过这朝廷的风吹草动让他如惊弓之鸟,不得不时时防备。
“你们跪着做什么,起来说话。”一个妇人的声音乍然响起。
他们抬起头,看到一个大约四十岁的妇人,她虽说打扮得体、风韵犹存,与鲜嫩的小妾相比,陡然失色。
能直接越过赵隐悌命令他们起身的,肯定是赵隐悌的正牌夫人了。
“见过赵夫人。”萧繁明月起身,齐刷刷地说。
赵夫人很是欣赏他们的眼色,她的眉宇间,环绕着一股怨气,这份幽怨应该是长期与小妾勾心斗角争风吃醋日积月累而成。
“进门就是客,何苦这样为难他们?”赵夫人温声细语地说。
赵隐悌面露难色,指着明月说:“她在戏院嘲弄吕氏,言辞犀利语中带刺,惹得吕氏啼哭不已。”
赵夫人冷笑一声,朗声道:“难道你就为了区区一个小妾刁难杭州城赫赫有名的绣品商肖老板?我倒是觉得肖夫人气节刚硬,自古正侧分明,尊卑有别,她并不因为一个卑贱得宠的小妾就屈身于她。想必肖夫人也是被夫君挟制而来吧,女人多的时候是身不由己,为了夫君可以豁出去脸面,却不知这脸面最后挣给了谁。”
她看似是在骂萧繁,实则含沙射影,说给赵隐悌听。赵隐悌似乎也想起了夫人与她同甘共苦的艰辛,不由觉得他做的有些过分,讪讪得脸上有些挂不住。
明月则与赵夫人产生了共鸣,她抬起头朝赵夫人笑了笑,因为她骂了赵姨娘,赵夫人很是欣赏她,也回报她一笑。
赵隐悌依然有所顾虑,赵夫人看出了他的想法,说:“既然人家带着厚礼登门道歉,我们何苦紧紧相逼。冤家宜解不宜结,俗话说一笑泯恩仇,我看肖夫人与我颇为投缘,我们也回赠她一份礼物可好?”
她这么说,等于是答应了肖润珂改行盐商的请求。
赵隐悌还在犹豫,赵夫人拉住他说:“我妇人眼拙,不知还赠他们什么合适,你且过来和我一起挑选吧。”
他们走进内室,当然不是挑选回礼那么简单。
赵隐悌:“夫人,大意不得,我怕他们是朝廷来的钦差。”
赵夫人:“既然是调查你的钦差,为了接近你,巴结那贱人还来不及,怎么会痛骂贱人得罪于你。”
赵隐悌:“万一这是他们欲擒故纵呢?”
赵夫人:“肖润珂在杭州城也算是首屈一指,不过是家道中落意欲改行罢了,你就不会去杭州打听打听,他到底是真的肖润珂还是假冒的肖润珂。”
赵隐悌:“现在朝廷查的紧,我们为何不躲躲风头等过了这阵子再做。”
赵夫人:“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万一过阵子他肖润珂找到别的门路了呢?而且朝廷已经厌恶于你,揪出你的把柄是迟早的事,你不是要多捞些银子逃去东洋吗,你的家产早被贱人败个差不多了,你哪来的银子跑路。”
这句话说到了赵隐悌的心坎里,他咬咬牙说:“成,这是笔大买卖,不做白不做。”
两人从内室出来,手里各捧了一件物品:一件五彩琉璃瓶,一幅当代名家手绘的仕女图。价格也是不低,不过与肖润珂送给他们的相比,不过是九牛一毛。
“我们来去匆匆,没带什么值钱的物品,这两样东西,你们别嫌寒酸就好。”赵夫人含笑着说。
明月受宠若惊地接过,说:“我们只是来寻求夫人的谅解,没想到还能结识夫人、受夫人馈赠,民女实在惶恐。”
赵隐悌爽朗一笑,说:“互赠了礼品,就是朋友。我明日回东海,肖老板夫妇可否愿意同行,共睹盐场风光?”
“愿意,愿意,”萧繁鸡啄米一般点头说,他看了明月一眼,又说:“只是家中尚有年幼女儿,贱内不方便远行,只我一人同去可好?”
“遗憾遗憾,不过来日方长,今后有的是机会两家同聚。”赵隐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