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婆子灰溜溜地回来,挨了打,在四少爷那里也没讨到好,她人乖了不少,有午饭送来,她也不像过去那样板着脸“咣当”往桌子上一放,而是打开食盒,把饭菜一样样摆桌子上,才退出去。
“我眼巴巴等了一上午,也没盼到妹妹,一出门才听说有贵客上门了,我知道你一天也抽不出空去我那里了,就只好不请自来。”
陶流心一阵风似得闯进来,人未到连珠带炮的声音倒是钻入了耳朵。
明月慌忙起身,看见陶流心身后的丫鬟还提着一只红漆三层的食盒,就说:“我这已经送来饭了,流心姐又带来这么多,恐怕吃不下。”
陶流心笑道:“谁说这饭菜是给你的,我一个人吃饭也郁闷,就拿过来与你们一同用饭,人多了热闹。”
她往桌子上一瞅,皱起眉头说:“你们一家四口,怎么就这些菜,你的两个弟弟正需要长身体,菜少就算了,连个荤菜都没有,这到底是谁当家,传出去不怕人戳了整个沈府的脊梁。”
说完她吩咐丫鬟打开食盒,毕竟是沈府的三少奶奶,这伙食确实比庾明月这个贵客好出不少。一道素炒虾仁,一道红烧狮子头,一道糯米饭团,一只砂锅焖排骨,一碗银耳羹,还有一碟蟹籽酱,一碟辣椒花生酱。
明月连连道谢,弟弟们刚到就来这么一顿好的,她原本就想改善一下弟弟们的伙食的,只是人在屋檐下,有心无力。
“客气什么,来,别剩下,都吃光。”陶流心爽快地笑道。
“这就吃上了,也不叫上我。”
一家人正准备动筷子,一声嬉笑就从门外传来,不用说,又是那个不讨人喜欢的。
“四弟,”陶流心看到沈路,不仅不厌烦,还很惊喜:“你怎么没去珍姨娘那里?”
“我娘一看见我除了叨叨没别的,我已经好几天不去她那里用午饭了,她知道的。”
“看来今个午餐很丰盛啊。”陶流心盯着沈路手里的食盒打趣说。
沈路看了一眼饭桌,也和陶流心一样,不满道:“明月这里的伙食也太差了,要不是亲眼所见,我还不相信沈府如此苛待你们,如此苛待凝苒。”
明月这里用的是青白色的碗,陶流心房里则用的是精致烤釉的瓷碗,所以一目了然。
明月不以为然说:“这些饭菜对于填不饱肚子的穷苦人来说,简直是人间美味,我们感激还来不及,怎能说是苛待呢?”
沈路将食盒打开,除了比陶流心那里更高一档次的饭菜外,还有一瓶酒。
“凝苒,看,这是哥哥给你带来的。以后哥哥那里的好吃的都给你。”
“四少爷打算自斟自饮吗?”明月看了一眼酒:“可别喝多了在我这里耍酒疯就好。”
“你也太小看我了。”沈路并不恼,还笑眯眯地给每个人都斟了一小杯。
“我不会喝酒。”明月说。
“我们也不喝酒。”光磊程良异口同声说。
“她不喝也就算了,”沈路一脸鄙夷:“你们两个大老爷们竟然不会喝酒?”
“流心姐,我们开饭吧。”明月不理他,招呼陶流心说。
“来,吃菜,你们肯定饿坏了,”陶流心让大伙动了筷子,她端起酒杯对着沈路说:“他们不喝你也别为难他们,毕竟弟弟们还是孩子,嫂子陪你喝。”
“还是三嫂爽快。”沈路与陶流心碰了一杯说。
明月也不再关注他们俩,一边喂凝苒,一边自个吃。
光磊程良吃的津津有味,他们这几天在外面餐风饮露,肚里是一点油水都没有。
“来,嫂子敬你一杯,多谢你那天替我说话。”
“三嫂客气了,我是看不惯大嫂欺人太甚。你这些年独自在沈府撑着,以你的脾气,若不是对三哥情深意重,怎么会吞下这些闲气。”
酒过三巡,陶流心有些动容:“这这冷冰冰的沈府,也就你和珍姨娘真心待我。”
沈路苦笑道:“可惜我只是庶子,人微言轻,帮不了三嫂多少。”
陶流心抿嘴一笑:“有你这份心就够了。你聪明,人又机灵,将来若是有机遇,一定能大展宏图。”
沈路叹气说:“可是目前我既没有差事,娘又嫌我一副小孩子心性,整天催我成亲,真是恼人。”
陶流心说:“珍姨娘也是慈母心肠,只盼着你能成家稳重些,不过就目前你的处境,前来提亲的那些姑娘,无非都是些庸脂俗粉,难怪你看不上,等哪天我去劝劝珍姨娘,反正你才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