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战兢兢跟在惠妃后面回了宫,明月以为暂时没她什么事了,惠妃突然看着她,说:“庾医女,你到我房里来一下。”
惠妃倒到美人榻上,抚着胸口说:“让这小蹄子气得我胸闷,你快帮本宫看看。”
连张院判都对她赞不绝口,明月没有理由拒绝了,只好硬着头皮上前。
“娘娘,您只是心跳快了些,歇息一会就好。”为惠妃数了脉,明月说道。
“何止是今天,我这几天都被那贱人气的睡不好,你就给本宫开副安神药吧。”
明月急忙跪下:“娘娘赎罪,开药的事情还是太医最在行,奴婢技艺不精,实在不敢冒犯。”
“不就是一副安神药,张院判说,你治病都没问题,不会在本宫面前摆架子吧。”
惠妃好阴险,这么快就去太医院打听到了,到这个份上,明月再推辞,恐怕就是嚣张无礼了。
她没想到,惠妃想整她的心,竟然这么迫不及待。
她只好硬着头皮给惠妃写了个药方。
这个药方,惠妃是不会用的,可不代表没有用药后的效果。
明月专门将字写的工整,字与字之间紧凑,这样,惠妃想更改药方就没那么容易了。
流苏接过药方,给了另一个宫女,让她速去取药。
“且慢。”明月叫住她。
“娘娘,”明月说:“奴婢第一次开药方,怕出了差错,斗胆恳请娘娘先找太医过目一下再拿药。”
流苏笑道:“这有何难,反正都是去太医院抓药,顺便找个太医看看就是。”
明月松了口气,如果太医都说药方没问题,那么惠妃服药后有什么不适就与她无关了罢。
回了房间,明月心里还是不踏实,留意着外面的一举一动。
当晚,竟然风平浪静。
过了这晚,第二日也没听到宫里有什么动静,她去厨房吃饭,菜已经变的简单了,明月看看已经不再肿胀的前胸,她的奶已经回了,而且已经有好几日不见女儿,每次想到女儿,她的心就一阵刺痛。
“皇上驾到。”
临近傍晚,宫门突然传来一声太监尖细的嗓音,随后静悄悄的宫里就声音噪杂起来。
是皇帝来了,明月侧耳倾听,声音渐渐地往宫后面去了,是怡贵人住处,怡兰苑本来是钟粹宫一个偏僻的处所,但只要皇上肯去,就是风水宝地。
有人欢喜有人愁,此时惠妃肯定是百爪挠心。
夜渐渐深了,明月和衣而睡,惠妃那边越是静悄悄的,她内心越是不踏实。
她睡的不沉,外面的风吹草动,她都能捕捉得到,因此当匆匆的脚步声想起的时候,她马上睁开眼睛坐起。
门被踢开了,闯进来的宫女看到正襟危坐的庾明月,先是一怔,说:“你没有睡觉,正好,娘娘那里叫你,你去一趟吧。”
惊慌害怕也没有用,该来的总是要来,明月坦然地跟着宫女进了惠妃的内室。
却看到一个威严的男人坐在惠妃床边,明月见他穿着黄色的衣服的背影,赶忙跪下说:“奴婢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你就是那个医女?”皇上严肃地问。
“正是奴婢。”明月伏在地上说。
“孙太医。”
“奴才在,回皇上,这个药方是没有问题的,可是里面的一味药下错了。”
明月不服气地想,既然我药方没开错,你太医为何还说有一味药错了,不过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话语权在他们手里,明月说什么都是罪过。
孙太医指着一张摊开的纸上说:“这的确是一副安神的药方,上面用的药材有黄芪、龙眼肉各十五钱,炒酸枣仁、茯神各二十钱,党参、白术、当归、远志各十钱,木香、炙甘草各六钱,生姜三片,大枣三枚。”
“只是这一味当归是不该用的,娘娘对当归过敏,这在太医院都是众所周知。”
这时当日为惠妃抓药的宫女跪下抽泣说:“奴婢该死,昨日奴婢去太医院抓药,见里面只有一位姓过的太医在,就让他查看药方,他说药方无碍,奴婢才放心给娘娘煎了服用。”
“太医院只有一位姓过的太医,刚来,昨日第一天当值,因为他还不熟悉宫里的情况,就没让他去宫里请平安脉,留在太医院看守门户,他是不晓得娘娘对当归过敏的。”孙太医说。
明月冷笑,她从未听说过有人对当归过敏的,惠妃想陷害她,也不找个专业的借口。而且事情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