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道。
明月仔细看了看这个女人,她年纪三四十岁,微胖,脸盘圆鼓鼓的,淡眉冷目,声音粗噶难听。
“见过姑姑。”她施礼道。
“没这个必要。”姑姑大手一挥:“我这里没那么多规矩,我要的是肯干活的人,不是那些狐媚子,你要是给我来宫里头谄媚的那一套,休怪我翻脸无情。”
看来她也把自己当成被宫里赶出来的想攀高枝不成反而落为阶下囚的女人了,她这个态度,明月并不恼,人人都爱善于讨好的人,明月不擅长这一把戏,姑姑既然不喜欢这些,那么她也许能少吃些苦头。
女人跳下炕,捻了件乌黑的大毛皮衣穿了,身子顿时臃肿的像只大黑熊。
“我姓方,她们都叫我方姑姑。”她冷淡地说。
明月跟在她后面,两人出了门,来到隔壁另一间屋子里头。
屋子很大,进门就看见一溜通铺,铺上铺了一排大约十几个只容一人睡下的麻布片,布片的另一头,是一方叠得整整齐齐的蓝花粗布被子。
方姑姑指着通铺的另一头,道:“你就睡那里,今个也该收工了,明天有人送来要洗的衣服,会有人分派给你们干活。”
说罢方姑姑就回去了,明月看看外面天已经要黑了,就去自己铺上看看。
麻布片下面,只有一个单薄的褥子,褥子下面是土泥的冷炕,睡在这里,一晚上也暖不热。
明月看看身上的披风,还好还有这个,晚上勉强能凑过着睡。